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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校一愣,看了看城下道:“这……沈将军已经出城了啊。”
“那便赶紧追上去呗,”
段云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即促道,“快块块,这是圣旨听到没!”
小校深感莫名其妙,只能飞速下了城头,要了匹快马撵了上去,将这伞交给沈秋。
段云亭在城头眼看着沈秋接了伞,回身朝自己这边望过来,这才满意地一笑。
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就抛了个媚眼过去。
果然沈秋立刻就把身子背过去了,十有八|九是看见了。
段云亭心里美滋滋的,心想等这趟回来,看你还怎么给朕装!
待到人远远离开,已经看不见踪影的时候,他才带人下了城头,回房处理最新的战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名小校来访,呈上了最新的战报。
段云亭见他神色慌张,没有迟疑,当即接下展开。
及至目光在白纸黑字间来回游移了三次,面色终于一点点沉了下来。
他忽然合上奏折站起身来,道:“立刻派轻骑去把沈将军追回来!
片刻也不得耽搁!
另外,传众将至议事厅,朕有要事相商!”
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走出房去。
*****
冀封约见之处,是在一片凭水而依的树林外。
沈秋四处环顾一番,并未见对方到来,便挥手示意身后人马下来休息,自己则打马沿着溪水来回地走着。
一想到即将面见阔别已久的冀封,她心内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毕竟上一次离开,是在那样一种仓皇和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
如今这般再见了,她需要解释和澄清的太多太多,一时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
但她即便将要面对的是暂时敌对的人,她心内却可以说是分外轻松的。
或许是因为心里明白,对方是冀封,是那个从小到大无论是因何缘故,都会对自己包容自己的人。
只因为是他,她才能毫不怀疑地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够尽数得到理解。
想到此处不由得笑了笑,发现自己只要到了他面前,仿佛便立刻回到了年幼时候的任性随意,别无顾忌。
正此时,忽然听闻原处一阵密集匆忙的蹄音,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沈秋当即打马回身,吩咐所有人上马列队,及至再度转过身去的时候,前方秦军已然现了行迹。
却是……一片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