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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陛下得知此事的时候便已说了这‘干爹’非他莫属,”
杜惜笑道,“待得你出征归返,定让孩子亲口教你一声干娘便是。”
沈秋笑了笑。
杜惜忽然道:“对了,屈指而算,后天便是出征之期了吧?”
沈秋颔首。
杜惜微一迟疑,道:“可曾同陛下话别?”
沈秋摇摇头,笑道:“出征当日,陛下要亲自相送的,到时话别也不迟。”
实则她心里明白,经过那日朝上的事后,她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段云亭,或者是面对他给予的一切信任与包容。
她知道自己唯有打胜这一仗,必须打胜。
杜惜见她出神,心下明白,却只道:“务必保重,朝中有太多人都等着你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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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当日,五万人马势如长龙,盘桓在城郊十里的青山碧野之中。
沈秋素髻淡钗,只系一条绛红巾帼,映衬着一身银甲红袍,明艳之中更显英气逼人。
段云亭率朝中百官相送,将慢慢的一杯御酒亲手送到沈秋面前。
沈秋微微一顿,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摔杯为誓,动作干脆坚决。
段云亭微微一笑,道:“沈将军此番出征,身负重任,还请保重。”
沈秋冲他一拱手,道:“陛下我凯旋便是。”
实则心下还有太多想说的,但不知为何竟一句也说不出。
同对方对视了片刻,她收回目光,道:“陛下,出征的时辰已到,臣……”
“等等。”
段云亭回身一个事宜,便有一个小校端着一叠东西小跑过来。
他伸手抓起,凛风一抖,顺势便当头罩在了沈秋的身上。
沈秋低头一看,发现身上的竟是一件刻丝金凤的……红帔。
正惊讶之时,段云亭已然朗声笑道:“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顿了顿,前倾了身子,低声笑道,“朕今日亲授这红帔,他日便要亲解。
红帔加身,人便是朕的……逃不了了。”
沈秋听闻此言,面色一赧,心下虽感动得犹如洪水泛滥,然而口中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
“朕会待你凯旋,”
而段云亭并不在意,微微挑眉,笑道,“你若敢不回,天涯海角,朕到处抢亲去!”
说罢伸手握住了沈秋的手,带到她的胸前,替自己握住红帔的衣襟。
段云亭放开手,准备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