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语塞一瞬,见白殊真是那么打算的,有些迟疑地道:“你想扮成什么样子?”
白殊想想,道:“扮成你的侍妾吧,这样才好戴帷帽。
要不然,会去那种地方凑热闹的女子,戴帷帽显得和性格不搭。”
谢煐点下头,心情复杂地吩咐小厮去后院问绣娘们借衣裙,再领几个人过来帮白殊变装。
*
薛明芳与贺兰和坐在四海楼二楼雅间内,椅着栏杆看下方一楼大堂的表演,也盯着坐在台前雅座的宁王。
薛明芳眼睛利,轻哼道:“我看宁王的眼珠子都要粘在那几个胡姬身上下不来了。”
贺兰和在旁边道:“你要不要像殿下对付平王那样,给宁王也来一下?”
薛明芳伸手摸下巴,又被胡子扎得收回手,嘶了一声,才道:“我倒是想,但隔着麻袋,估计没法打那么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敲门,薛明芳应声“进”
,就见守在门外同样变过装的家丁走进来,面带怪异地道:“两位郎君,客人到了。”
他将门打开,当先走进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的男人。
薛明芳哈哈一笑:“六郎,我在青州听说的时候就想见见你这模样了。”
说完他歪过头,向谢煐身后看去:“让我看看三郎扮成了什么样……”
他的话渐渐消音,胡子下的嘴越张越大:“这是……”
只见谢煐身后走出一个身穿淡紫衣裙的女郎,裙摆绣着飞燕,腰间环佩叮当,声响甚是清脆。
她头戴帷帽,一圈薄纱垂至肩膀,透过纱帘能隐约看见细弯的柳眉、嫣红的唇和脑后盘起的妇人发髻。
那女郎伸手掀开半边薄纱,露出其后的研丽面容。
她眼中含笑,朱唇轻启,声音有些低哑:“十二郎,几天不见,便把三娘给忘了?”
薛明芳用力眨眼,又傻傻地问身旁的贺兰和:“这、这真是……”
贺兰和也很诧异,但还算镇定地点点头:“是。”
薛明芳继续瞪着眼睛看那女郎,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
不过,才扫过一遍,就被前方高大的男子挡住,并收获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整个人一抖,转身抱住贺兰和假哭:“六郎凶我!”
贺兰和伸手摸摸他的头顶。
白殊乐得哈哈笑,一边跟着谢煐坐下,一边也在打量薛明芳和贺兰和:“十二郎,你和殿……六郎不愧是表兄弟,变了装更像了。”
薛明芳贴的也是络腮胡,而且比谢煐的更夸张,下半张脸都快看不见了。
贺兰和则是文士打扮,贴着美须,不过脸上不知涂了什么,带点蜡黄。
白殊一行打扮起来费了些时间,此时下方的拍卖会马上便要开始,薛明芳让人叫酒楼上菜,又给贴上疤痕更显凶恶的卫率和孟大开了一桌,几人边吃边看热闹。
四海楼里除了胡人特别多,和京中别处也没什么区别。
拍卖会很快开始,也就是上方展示商品,下方各处叫价,无什稀奇。
很快轮到棉花,那胡商只拿了些许当样品,下面叫过几次价,最快便成交。
白殊转头去看谢煐——他们变装过来,就不方便自己买了,得另外安排人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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