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个东西,“对了,我是专程来还你东西的,我怕明天走时忘记了。
”
“什么?”
孟棋楠低眉一看,却愣在了那里。
棋楠香珠,异香沉沉。
她声音颤颤巍巍:“哪里来的……”
修缘纳闷:“戴在你手上的啊,你昏迷的时候,宫婢为你洁身取下来的。
我听人说做有种法事可以驱除病恶,只是要取病人身上一物诵经做法,于是我就拿这串珠子去了。
怎么了姐,珠子不是你的?”
孟棋楠激动地语无伦次:“是我的,但我没带走……应该在他手上才对,怎么又在这儿?是他还给我的吗?他是不是尚在人间……”
等到她稍微平复情绪,赶紧招来宫人细问,一问之下,方知这串念珠竟是寂灭送的。
他?
短短几天经历了大悲大喜,孟棋楠恍如隔世,此时平静下来方才嗅出些许端倪的味道。
她略一沉眉,即刻下令:“把白马寺住持带来,寡人要问他话。
”
四月细雨霏霏,野外荒寺在雾蒙蒙的山水中露出一檐。
寂灭在山下化缘回来,在寺门口撞上等候已久的孟棋楠。
她双手抱胸倚在门口,冲他吹了声口哨,眨眨眼道:“大师呀,人家等你好久了。
”
活脱脱纨绔调戏大姑娘的作派。
寂灭卸下肩头的褡裢,拂了拂打湿的衣袖,眉眼平淡:“施主来此作甚?”
“寡人来——”孟棋楠故意拖长了尾音,走到寂灭跟前,几乎都要贴到他身上,“跟大师论一论禅,不知大师奉陪吗?嗯?”
她的手搭上他胸膛,挑逗似的挠了挠。
寂灭不为所动,后退一步微微避开:“施主请。
”
连转身都是满满的不可侵犯的神圣。
你还真当你成佛了?寡人能破你一次戒,就能破第二次第三次万万次!
孟棋楠趾高气扬地随着他进了寺庙。
连杯茶水也没有的禅房,房门大开,寂灭跟孟棋楠各坐一个蒲垫,面面相对。
寂灭如入定老僧一般,坐下来就没说话,闭眼数着手中念珠。
孟棋楠也不着急开口,而是托腮盯着他看。
这副皮囊真不错,难怪当初自己会看上……
“大师,你怎么不看寡人?”过了一会儿孟棋楠出声,嘻嘻地笑,“你是不是怕上回一样,看了就把持不住啊?”
“声色犬马,凡人所爱。
”寂灭缓缓睁开眸子,沉沉一片,“身从无相中受生,犹如幻出诸形象。
再好的肉身都会化为一堆白骨,施主怎么能肯定贫僧是被你的皮相所惑?”
你装你继续装!
你继续给寡人装正经!
孟棋楠暗地里咬牙切齿,脸上还是笑盈盈:“大师这么说寡人就放心了。
”说罢她开始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