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取钥匙准备出门。
被她拉住衣襟:“没关系,陪说说话就好了。
”
他微微皱了下眉,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给她物理降温。
她捂着额头上的矿泉水瓶,觉得好笑:“两个医生的家里,居然连退烧药都没有。
”
“明天去问药房拿点。
”他叹了口气,道。
“吃不吃药都没关系。
”她笑,“只是觉得,竟然有能生病的时候陪说话,很神奇。
”
她的感慨,他懂。
家庭的温暖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剥夺,自此以后,她只有忙碌的妈妈,他只有更加忙碌的爷爷。
没有会陪他们说话,没有会意他们的心情,于是他们逐渐习惯独自消化,沉默地听着这声鼎沸的世界。
“想说什么?”他问。
黎糯想了一会儿,把她自己为什么如此怕黑的缘由说于他听。
“这事只有樊师伦知道。
”末了,她笑道,“现也知道了,心里突然轻松好多。
”
他略一思考,然后拿过枕边她的手机,按了几下键盘。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按1,就会赶来。
”
试了下,原来他真设置了快捷键。
她的眼眶一丝灼热,鼻子直发酸,便从被窝里坐起身,黑暗中攀上他的脖子。
“知道最欣慰的是什么吗?”
“什么?”
“幸好刚才吓的时候,没使上樊师伦教的第二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