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们两个坐在冬日的郊区半山腰晒太阳的这件事。
晏久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掏出墨镜,架在挺拔的鼻梁上,慵懒道:“给我讲讲我为什么会改名。”
斯樾刚要说,就被晏久摇摇头打断:“算了算了,我怕一会儿再不小心放出一首忐忑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听晏久这样讲,斯樾不由回忆起了刚才的画面,还是觉得有点儿好笑。
他的小狮子可爱得实至名归。
但是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
“所以,现在误会解除了对么?真真。”
斯樾握住他的后颈。
晏久像只被捏来揉去、无力反抗的小鸡崽,只得心虚地点了点头:“啊……我这段时间又不需要看户口本,哪里知道自己的曾用名。”
“那我们也就可以来好好‘商量’一下,”
斯樾眯起眼睛,“你该怎么补偿我的事宜了。”
晏久心道不好,当机立断地抬手按住太阳穴,开始装头疼:“我的三叉神经好痛啊……”
他一边痛呼,一边偷眼去看斯樾的反应,意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博取到斯樾的同情。
这样的话……斯樾就不会再跟他讨要补偿啦!
然而今天的斯樾并不吃这一套,似乎早已在心中下定了决心,要为自己的冤案讨个说法。
“我下午还要去剧组呢,”
晏久见这招行不通,只好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来尝试一下,他掏出手机,得意地晃了晃,“你来之前,导演给我打电话了,希望我今天过去陪笙哥试一段儿戏。”
斯樾问道:“陪贺云笙试戏?”
“对啊,因为那个已经定好了的男二是汪昊源,”
晏久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我觉得他不配,就请导演换人了。”
斯樾从不吝啬对他的赞扬:“我们家久久真厉害。”
“也不是我厉害啦,而是没有任何一位导演能够拒绝笙哥的实力。”
提起自己的好朋友,晏久总是骄傲的。
说到这里,晏久又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肩膀,打怵道:“但笙哥可是影帝诶,我真的担心自己能不能接住他的戏。”
斯樾摸摸他的脑袋,宽慰他道:“拿出你在浴室里演仙君被强制爱时的架势,把你的不甘、耻辱、无助和彷徨都演绎出来,你能拿视帝。”
晏久一下子笑了出来,心情跟着轻松了不少:“你也就是仗着我没恢复记忆,可着劲儿地欺负我吧。”
斯樾笑着亲他一口,然后摊了摊手:“妈妈那里还有你喝醉了拉着我演失足少年和金主纠缠的珍贵录像呢。”
晏久震惊地看着他:“……不信。”
“爱信不信。”
斯樾站起身,弯下腰,轻轻松松地将惊恐万分的小狮子打横抱进了怀里,大步朝车上走去。
晏久被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副驾,刚要直起身子去看自己的车,就被斯樾按住系好了安全带:“你的车我让司机过来开回去。”
斯樾绕过车身,刚坐进了驾驶座,就见晏久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想要下去。
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晏久的手臂:“你做什么?”
晏久指指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老实交代:“我的小音箱好像掉在外面了。”
“我去找。”
说完,斯樾开门下了车。
晏久清楚自己的脚踝什么状况,心知只要左脚不落地,伤处就不会变严重,于是扶着车门下了车,扒着B柱张望着斯樾的背影。
“找到了,久久。”
斯樾个高腿长,加上双眼5.0的视力,很容易就找到了晏久就算趴地上都不一定能找到的东西。
晏久接过自己价值三十五块的荧光绿小音箱,垂着脑袋解释道:“我出来的时候忘记戴眼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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