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晏久在心中想出合理的形容词时,就听见窗边的矮沙发上传来了吐槽:“无处安放的莽夫,苹果抓在手里像颗海棠似的。”
这种说到心坎上的默契让晏久的意识瞬间回笼。
哦,原来是他的狐朋狗友。
这四个字听上去似乎代表着一种抽象意义,但同时却也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
因为他们两个的名字,就叫胡朋、苟酉。
他俩站在一起就是强烈的反差,黑皮苟酉一米九八,白皮胡朋一米七六,俩人从小掐到大,胡朋跟他打嘴架就没输过,而苟酉却担心自己失手再一拳把他打死,所以从来都不跟他一般见识。
估计是对胡朋的攻击已经有免疫了,苟酉没搭理他,径自对晏久说道:“嗐,小久,你可算是醒了,这段日子可把哥几个给吓坏了,知道么你。”
说着,又啃了一口苹果,饱满的汁水直接溅到了晏久的眼皮上,激得晏久下意识地一闭眼睛:“……”
苟酉专心致志地夸赞着苹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浑然不觉:“你说你明明昏着啥也不能吃,还整这么多青森苹果天天摆在这儿,斯樾这小子真是……”
余光瞥见晏久正在擦眼睛,苟酉还以为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伸手去扒拉他:“哎,哎,别整这出,至于么你?”
“你滋我眼睛了。”
晏久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帕帕在这儿,不能动手”
。
“噢噢。”
苟酉紧忙抽了张纸塞进晏久的手里。
胡朋苟酉知道帕帕在睡觉,所以说话的声音都放得很低,但不知道苹果的汁水是不是也不小心滋到了帕帕的脸上,导致他突然就醒了过来。
帕帕没有起床气,被惊醒了也只是懵懵地眨巴眨巴眼睛,窝在晏久的臂弯里发了会儿呆。
见到床边坐着熟悉的人,帕帕立马露出了招牌小乳牙:“嗨~小苟酥酥~”
听见帕帕的声音,兴奋的苟酉一把将被窝里的幼崽给掏了出来,挟在怀中作势要抓他痒,“小淘气包,跟你说了多少次,叔叔的姓氏前面不能加‘小’字?再说了,我比你爸爸大,你要叫也得叫伯伯啊。”
帕帕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听完苟酉的话,他立马乖乖地改了口:“大苟掰掰~”
“……”
苟酉突然后悔了,“乖宝,其实小苟酥酥也挺好听的,继续叫吧,就叫小苟酥酥。”
“后面那俩字也可以省略掉。”
胡朋不客气地将帕帕从苟酉怀中夺走,笑眯眯地问道:“帕帕,认不认识我是谁了呀?”
帕帕一视同仁地呲着小白牙:“小福酥酥好~”
苟酉又把孩子抢了回去,“小苟酥酥有劲儿,给帕帕举高高要不要?”
“要~~~”
帕帕指着自家老父亲,对小苟酥酥说道,“带久久一起~”
苟酉看了眼正跟胡朋聊天的晏久,果断拒绝帕帕的请求:“……这个就算了,你daddy会要了小苟酥酥的狗命的。”
“文特助找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晏久问胡朋道。
斯氏有家分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只能由文征亲自赶过去解决一下,但晏久这边又没人照顾,找护工又不放心,他唯有找晏久最好的两个朋友到这来顶上了。
而既然被文征叫来,胡朋和苟酉也大致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有关于晏久的情况,说起话来注意了很多,并没有在晏久面前说出会对他产生刺激的话。
“文特助让我们一会儿到主任办公室了解一下你的病情,方便汇报。”
胡朋挑的都是不会出错的话,简洁明了。
“啊,这样啊,”
晏久点了点头,眼神落在苟酉的手上,语气陡然生硬起来,“陪玩归陪玩,你再揉我儿子的脸一下试试。”
他那两个大巴掌跟粗蒲扇一样,轻轻拂过帕帕的脸颊都会带起一片薄红,更别说不停地又亲又捏了。
“哎呀,不揉就不揉,有话好好说嘛小久……”
苟酉依依不舍地把人类幼崽还给了他的父亲,并迎来了更凶猛残暴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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