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会受不了,就像会死掉一样。
向尧穗心一痛,紧缩不止的纠结感扑面而来,让她的脸色渐渐呈现出显见的苍白,人可以自欺欺人,可一旦达到了某个程度,便是倾盆而下的坍塌,落魄的连站立的资格都丧失无踪。
她还能怎么办?若是她的记忆可以消褪一些,可以模糊一些,或许他们就还可以那样继续下去。
太遗憾了!
脑海中的回忆缓缓流过,清晰如昨。
她又该如何去原谅他?
梁叶丞紧拽住几欲站起的她,话语中都带上了明显的慌乱失措还有恳切的哀求,“穗穗,别走,你别走!”
拜托,求你别走。
嗓子好像有万只小虫在攀爬,难受的厉害,却极力抑制着咳嗽,紧搂着她好像要融进骨血里。
“叶丞!”
眼中的潮水一次次的袭来,酸胀下终于剥落而出,缓缓淌下再也收势不住,“回不去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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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的走廊,董景悦冷眼看着走出来的向尧穗,目光中再无往日的谦卑恭敬,只剩深深的冰冷与鄙视。
“梁少对你很好!”
“我知道!”
“这几日他身日很差,本想你过来可以让他稍显舒服点……”
望了眼院内背对她们而坐的少年,单薄衣衫下的他压抑着低低的咳嗽声孤独坐着,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只是那股清浅的颓废却是更甚刚才,落寞与绝望竟再也无力去隐忍掩饰。
她眯眼,神色更冷清了几分,继续开口:“没想到却让他更难受,我真不该放你进这个门!”
堂皇的走廊,向尧穗淡淡的看着几米远的黑衣少女。
记忆深处也是在这个地方,她曾看见小小的董景悦捧着一只盛满补汤的小碗缓步走着,木讷的脸上带着鲜有的谨小慎微。
可能是温度太高了,一个没注意就摔了个彻底,滚烫的汤水落了她一手一身,旁人看了都不禁为她捏一把汗,她自己却只是慌乱的看着地上油滋滋的液体不知该如何是好。
呆立了半晌才又回身跑出去,不是去换衣洗手擦药,却是到厨房又重新盛了一碗,走回来的时候越发的小心翼翼。
向尧穗曾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是碗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