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冷吗?”
何一鸣脸上带着笑容,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听到,或者听到了反应太小,何欢没看出来。
从前何一鸣就喜欢在湖边钓鱼,总带着她。
所以何欢想,他应该是喜欢这里的。
她也喜欢这里。
安宁,静远。
在生与死面前,尘世的喧嚣与嘈杂都化成微不可见的尘土,不值一提。
“爷爷,你还记得乔以漠吗?”
何欢顾不得冷,就地坐在他身边,海藻般的长发落在膝盖上。
老爷子有点反应,慢吞吞地说:“乔……乔爸爸?”
何欢没想到他还记得,笑起来,“是啊,乔爸爸。”
她和乔以漠上幼儿园的时候,一次亲子日做游戏,他俩都没爸爸和妈妈来,最后就变成了她是“何妈妈”
,乔以漠是“乔爸爸”
。
她回来把这个当成趣事给何一鸣讲过。
从此每次提到乔以漠,何一鸣就喊乔爸爸了。
“爷爷。”
何欢轻轻靠在何一鸣的膝盖上,“乔爸爸要订婚了。”
“娇娇……娇娇要订婚了?”
老爷子双眼发亮,脸上掩不住的喜悦。
“不是我。”
何欢笑着抬头,“不是和我,爷爷。”
“哦……”
何一鸣眼里有一丝迷惑。
“爷爷,我都已经三年没见到他了。”
何欢喜欢和何一鸣说些她绝对不会对外人说的话。
因为何一鸣未必听得懂,听得懂,也未必记得住,记得住,也无法向外人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