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坚定的意志,在他一步步的逼近下逐渐瓦解。
到了现在,摇摇欲坠几近坍塌。
“你不是恨我的吗乔以漠?”
她紧紧抓住最后那一块浮木,提醒他。
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去酒店开房,他在门外苦苦哀求她却不愿意出去见他,他入狱三年她不闻不问哪怕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对,他应该是恨她的。
恨之入骨。
乔以漠的身子微微一颤,稍一抬步就将她退的那两步距离拉了回来,刚刚还寡淡的眼神蓦然像淬了冰似的,刻骨的情绪由内而外地溢出来,一览无遗。
“是。”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扣住她的手腕,一步步地欺近她,紧盯着她,“我恨你为了赶我走不择手段,我恨你心肠硬起来丝毫余地不留头都不回,我恨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地替我选择未来的人生,我恨得想要掏出你的心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那又怎么样?”
只是眨眼间,乔以漠的神情又柔软下来,刚刚宛若冰霜的眼里仿佛一瞬遇春,冰雪融化,只剩下一湾春水。
他俯下身子就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摩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轻声道:“何娇娇,不要让过去的事情决定我们的将来。”
不要让过去的事情决定我们的将来。
何欢清晰地听到“轰”
的一声,心里某个苦苦支撑的角落再坚持不住,轰然一下分崩离析。
“乖,跟我走。”
乔以漠吻了吻她的额头,握着她的手,牵着她继续向前走。
她由他拉着,过安检,过边检,茫茫然地望着出境处的摄像头,看着边检人员在护照上戳下一个出境章。
她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表示反对,坐在候机厅的座椅上时,压抑着越来越快的心跳不停安慰自己。
拿着护照私奔,是再好不过的法子了。
国外不需要身份证,不需要户口本,只要一本护照一份出生证明,她想去哪里都行。
何夫人再厉害,关系网不可能遍布全球,她拿着申根签证只在欧洲各国之间游走,连过境记录都不会留下。
大不了就是何夫人在世的时候她都不回中国,大不了就是乔家人对她会有反对和争议,只要她和乔以漠坚持,一定会没事的。
对的,人这辈子总要有一次抛却所有瞻前顾后的奋不顾身。
她这辈子的那次,就是现在。
对,就是现在。
只要他们出国,可以找个冷僻的小国家,到一个何夫人永远不可能想到的小镇子,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安置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今后天高海阔,再也没人能管到她和乔以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