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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点头,“知道。”
不过不是现在才知道。
她早就知道了。
早在十八岁那年何夫人勒令她改掉何娇娇的名字,她就知道了。
沉默了一会儿,何夫人才说:“你明天去把工作辞了,进天鸿给念衾帮忙吧。”
何欢怔愣。
大学毕业这几年她一直是自己找个不起眼的工作。
何夫人曾经明令禁止她进任何和天鸿、盛世相关的公司。
“好。”
何欢始终顺服地回答。
何夫人眼里这才流露出几分少见的怜惜,将她揽在肩头,语气温软地说道:“阿欢,只要不是乔家的男人,只要你乖,该给你的,奶奶都会给你。”
该给她的。
身份、金钱、地位吗?
何欢始终垂着眼,“阿欢一直都听奶奶的。”
“那怎么这杯茶还没喝?”
何夫人笑起来。
何欢笑了笑,坐直身子,把茶杯放到嘴边。
或许是她的双手太冷,茶水已经凉透了。
她仰脸,一口喝下,从里到外,透心的凉。
回到房间,洗完热水澡,吹干了头发,何欢才觉得身上才暖和一些。
外头的雪还在绵绵无绝期地下着。
她把房间的窗帘全都关上,让屋子里看起来温暖一点。
时间已经不早,她却没有困意,于是打开了笔记本,登陆邮箱。
十几年如一日的空空如也,没有回信。
这是她特地申请的一个邮箱,用来给何衾生写信。
尽管他已经失踪十几年,何夫人无数次在她面前痛心地嘶吼“你爸爸死了,被姓乔的一家人害死了”
,她却从来没放弃过。
她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爸爸,怎么会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了呢。
他一定还在这世界某个角落好好地活着。
她又开始给他写邮件。
这几年她给他写邮件的频率越来越低,内容越来越少了。
“爸爸,奶奶让我进天鸿工作了,这样是不是代表她肯接受我了?爸爸,我想,何念衾的‘衾’,应该是指的你吧。
爸爸,你不要再生气了,奶奶应该是爱你的。”
如果没有爱,对乔家那刻骨的恨又从哪里来的呢?
恨到连她何娇娇的名字都看不过眼。
她和乔以漠暗地里好了十几年,终于在十八岁那年被何夫人发现端倪。
何夫人大发雷霆,歇斯底里地骂她,骂到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何娇娇!
好一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