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一堆感言,又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那,师父,可以喝酸奶酪了吧?”
伊斯达忍着笑,不慌不忙道,“今天还没吹过筚篥,难道你想偷懒?”
那罗哀叹了一声,十分不情愿地撇了撇嘴,连身子都没挪动一下。
他微微一笑,“要不就再看一篇故事……”
“救命啦师父!
我吹我吹!”
她飞快打断了他的话,迅速地拿出了那支筚篥,放在唇边试了试音后就吹奏起来。
经过这几年的调教,那罗的技艺大有长进。
虽说还未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但胜在有自己独特的演绎风格。
筚篥的乐声悠扬婉转,低缓时如涓涓清流,安静时如明月沉璧,带着一点伤感,一点悠远……
伊斯达微阖双目静静聆听,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平和宁静。
除了这悠远绵长的乐声,他仿佛还听到了枝叶间鸟儿的鸣唱,风吹过水面的簌簌声,以及露珠滑过叶片,蝴蝶展开翅膀,花瓣缓缓绽放的……充满生命之美的声音。
能将伤感悲哀的筚篥演绎的这样具有生命力,那也只能是那罗。
不自觉地,他的唇渐渐往上弯成了一抹清浅笑弧。
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闪耀着珍珠般细腻的光晕,勾勒出两人年轻而美丽的轮廓,如画笔般细细描绘,眉目亦如画,千般好。
那罗回到王妃宫里的时候,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当闻到自己的那碗燕麦汤有股子明显的馊味时,她似乎并不意外,放下碗转身就走。
一旁的乌斯玛立刻追了出来,将手里的麦饼撕了一半递给她。
“那罗,她们又欺负你了?你吃我的吧。”
那罗摇摇头,“没关系,我不饿。
你自己留着吃吧。”
自从五年前姆塔被割舌那件事之后,那些宫女表面上是收敛了一些,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是变本加厉。
这馊饭只是小意思,还有更多的阴招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为了不让大王子担心,就算受再多的委屈她也绝不在他面前吐露半分,每次到他那里她只说自己过得很好。
进了自己的房间后,那罗动作娴熟的捏起毯子的一角往上扯了扯,只听“啪答!”
一声,一只通体赤黑的大蝎子掉了出来,看样子着实吓人的很。
紧跟进来的乌斯玛吓得低呼了一声,怒道,“这些人,越来越过份了!
这可是毒蝎子!
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算!”
“不碍事。
她们只是想吓吓我。
这不过是只死蝎子而已。”
那罗面不改色地用木棍挑起了那只毒蝎子,将它扔到了窗外。
记得有一次她们不知放了种什么虫子,她一时没有察觉,结果身上足足痛痒了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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