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婶说。
他们家除了自家五口人的田地,还多了江满家两口人的呢,实在干不过来,农忙时还可以请本家近房帮工。
“这下可好了,余粮啊,去了部队好好干,你有出息了比什么都强。”
姚志华拍拍肖余粮,吩咐道“去去,骑车去镇上跑一趟,有啥好吃的好喝的多买点儿,今天中午咱们两家搭个酒伙儿。”
然后冲陆安平眨眨眼“庆祝一下,我请你喝酒。
你要是过意不去你出钱。”
一圈人哄堂大笑,陆安平忍俊不禁地指指姚志华“你呀你,我可看好了,不愧是中文系的大作家,你就是个卖嘴的。”
转脸向江满笑道,“弟妹,他是不是都这么哄你的?”
“是够贫的。”
江满也笑起来,叫肖大婶,“婶子,那你看着俩小孩玩,我跟秀玲姐我们俩去做饭。”
这边肖秀玲已经随手塞给肖余粮一卷钱,叫他上街买菜。
院里小菜园青菜萝卜都有,鸡蛋不缺,肖大婶给的咸鸭蛋,江满家里还有早晨买的一块五花肉,于是嘱咐肖余粮去老杨家饭店买几样卤味,猪肉就不用买了,再买两瓶酒。
“畅畅,杨杨,你俩还想吃什么?舅舅去买来。”
肖余粮问。
“西瓜。”
小陆杨想了想又问畅畅,“畅畅,你想吃什么?”
两岁的畅畅手里抱着球,停下来想了想,小嘴巴吐出两个字“小鸡。”
“这小孩怎么寻思的呀。”
江满不禁好笑地看看姚志华,再看看院子里当年养的一群小雏鸡,才拳头那么大呢,跟在老母鸡后边溜达,“她怎么突然想起来吃小鸡了?”
姚志华忒的一笑“我刚才跟她说,小鸡养大了杀了吃,炒鸡肉,喷喷香。”
江满“……”
这爹还能不能教点儿别的了?
结果因为俩小孩一句话,肖余粮跑到镇上满大街转悠找西瓜。
姚志华爬起来就去抓鸡了,当爹的说话算话,要给闺女杀鸡吃。
当然小雏鸡没法杀,他把家里的一只老母鸡杀了。
“这只鸡怕得有五六年了吧,你这会儿再杀鸡,收拾好,还得炖老半天,等吃上饭都该下午了。”
江满看着他杀鸡,帮他舀热水烫鸡拔毛,这只鸡还是当初分家,她从老宅带来的,老母鸡年龄太长,夏天一热都不肯下蛋了。
“那就晚一会儿吃呗,反正就是吃饭的活儿。
说话算话,小孩要飞机咱买不起,要吃个鸡肉还不能满足了?”
姚志华一边拔毛一边得瑟,“曾子杀猪懂不懂?”
农村有个说法,十年老鸡赛砒霜,说的是老鸡头不能吃,姚志华把鸡头剁下来丢了,鸡肉架上柴火炖。
一口气炖了两个多小时,满院子鸡汤的浓香,用筷子插进去,肉都烂了才作罢。
俩小孩一人啃了一条鸡腿,再吃点瓜果,别的饭也不用吃了。
结果两个大男人还差点喝高了。
男人喝高了是不是都一个德性,坐在树荫下侃了一下午的大山,又相约一起去西边水库洗澡游泳。
江满真心怕两个醉鬼淹死算了,虽然没到醉酒的程度,毕竟也都有些过头了,只好叫肖余粮跟着去照应。
陆安平在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赶车去永城,再坐火车大老远去羊城。
肖秀玲在家给他准备路上吃的喝的,陆安平则使唤姚志华送他。
“怎么不叫他小舅子送啊。”
江满说,“正好还联络联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