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没有说话,拉着他先出去了。
出去后,发现她白嫩的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跟平时大郎玩脏了没什么区别。
福儿嘟着嘴,皱着眉,似乎十分苦恼。
烦躁地摘下鼻子上的方巾,郁闷道:“我在试师傅留给我的一个方子,但怎么试都不对。”
“什么方子?”
福儿这才把来龙去脉告诉他。
原来福儿在来之后,就琢磨着靠什么赚点银子,赚钱的点子她倒有不少,但赚不了快钱。
例如酿酒酿醋之类的方子,她师傅都有给她留,但这种东西,想要做成卖出去,至少得大半年以上。
可卫傅这偏偏正是前期需要银子的时候,她琢磨了又琢磨,把主意动到师傅留给她的一个再造酒的方子上。
这个再造酒的方子,师傅写在酿酒的方子之后,也是在那个小册子最后一页,很不起眼,似乎师傅也没把它放在眼里,只是顺手给加上了。
册子上说,若是酿酒不成,又或是觉得酒不够烈,可用此法进行再造,以此来加深酒的浓度和烈度。
南人多喜欢喝诸如果酒、黄酒这种相对平口的酒,甚至皇宫里的宫廷佳酿,也多是此类的酒。
但是越往北走,当地人喝的酒越烈,因为喝烈酒不光是追求那股烧嗓子的刺激感,还是为了暖身。
当时看到这个再造法,福儿的脑袋瓜子就转上了。
她心想烧刀子这类的酒,够烈够辣也够劲儿,就是不好下口,若是她用南人喜欢的果酒黄酒,再造一番,让酒拥有烈度的同时,口感也没那么辣,会不会能在外面大卖呢?
就像当初卫傅在被流放的路上,他明明不爱喝烧刀子,但为了暖身,咬着牙也让自己喝。
是不是其实北人也不喜欢这种辣口的酒,只是没办法,才不得不喝,以至于后来都喝习惯了?
为此她还特意问了问她爷和她姐夫,两人都是打小喝的就是烧刀子,烧刀子确实难喝,但是能暖身啊。
既然想,她就干上了,特意让老爷子去墨尔根时,让他帮忙带了一套家伙什。
据老爷子说,福儿要的东西太稀奇古怪,买是没买到的,只能找工匠做。
由于不能用铁,只能用铜,所以他在墨尔根花的那近四千两银子,其中有一千两,都是给福儿做那个奇怪的罩子和铜管,以及给她买酒。
东西拿到手,福儿就开始折腾上了。
可她折腾了几天,买回来的酒被她糟蹋了一半,也没把再造酒弄出来。
“为什么没弄出来?难道工匠做的尺寸不对?”
卫傅跟着福儿进了屋里,为了能让卫傅看清那套东西,福儿特意把灶里的火给熄了,又把屋门大开,等那股白烟子散出去。
“师傅留的有图,我是照着图让爷找人做的。”
怕他不相信,福儿还专门去把册子找了来给他看。
两人一边对比着图,一边研究着那个奇怪的锅罩子,卫傅甚至围着灶台转了一圈,挨着摸那罩子摸了一遍。
“不如把火烧着了,再看看?”
于是二人又去烧火,等灶中的火烧大烧旺,锅里很快就煮沸了,而随着锅里沸腾的同时,大股大股的白烟从锅里冒气,很快又笼罩了整个屋子。
屋里再度变得看不清人,同时那股酒酸味儿也出来了。
“你是说酒放在这里面蒸煮后,会顺着这根管子,流出新的酒?”
福儿无奈地点点头:“师傅的册子上是这么说的。”
只看眼前情形,她就知道又失败了,若不是知道师傅不可能骗她,她真怀疑这再造酒之法是不是蒙人的。
“既说蒸令气上,结凝露从管中流出,你这气都顺着锅跑了,怎么凝结成露?”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卫傅突然指着这满屋白烟道。
福儿一愣,眼睛又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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