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愠刚走近,就听见一道破风声,利箭几乎擦着他的肩膀而过,裴时愠刹那间头皮发麻。
等身后传来利箭钉上箭靶的声音,他才堪堪回神。
苏韶棠居高临下地看他,裴时愠好半晌才挤出一抹笑:“侯夫人好箭法。”
苏韶棠拒听奉承,只冷着一张小脸:“还是偏了点。”
裴时愠神情僵硬。
偏了点?
怎么,难道苏韶棠还真的想射中他不成?!
裴时愠最终还是没有保持住脸上神情,他一脸狐疑地问:“裴某哪里又得罪了侯夫人?”
苏韶棠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裴时愠哑声。
苏韶棠就奇了怪了:“你干了那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就不怕折寿吗?”
裴时愠一脸无辜:“裴某不知侯夫人在说什么。”
苏韶棠冷呵一声,懒得再搭理他,她继续拉弓射箭,裴时愠立即闪身躲开,他可不想以身试探苏韶棠的箭法准不准。
但紧接着,一排排的十环成绩,让裴时愠眼中异彩连连。
女子骑马意气风发的模样,让他一时看得有点出神,沈玉晦拿着水壶,强硬地用肩膀撞开他,冷硬道:“挡路了。”
裴时愠倒抽了口气,堪堪敛住惊艳回神,低声嘀咕:“小兔崽子脾气还挺大。”
练习了一下午,进度条仍是未满。
这就代表苏韶棠改日还得跑一趟校场,苏韶棠一张漂亮的脸蛋顿时垮了下来。
等出了校场看见云安然时,这种不满的情绪达到了巅峰。
她冷眼刮向裴时愠:“你带来的?”
这次裴时愠真的不知情,他摇头:“和我无关。”
但话音刚落,云安然就凑上前来,她穿得素淡,衬得那张清雅白净的脸越发脱俗,小跑后,额头上溢出涔汗,她仰头看向裴时愠,小声地说:“多亏了裴公子将民女带出大牢,否则民女不知何时才能出来。”
裴时愠顶着背后两道刺骨的目光浑身僵硬。
他带云安然出来,是为了让云安然给沈玉案添堵,可不是为了让她背刺他的!
但云安然全然不觉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拿出了一样东西:“民女无以回报,这是民女亲自做的香囊,还请公子收下。”
云安然咬唇,似觉得不好意思,捏住香囊的手指都有点泛白。
她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也没有发现裴时愠刹那间消失的表情,她女红极好,哪怕对她不喜的舅母,都数次夸奖,将她做的香囊带在身上。
这是她拿手的才艺,才敢拿出来送给裴时愠。
沈玉晦扭过头憋笑。
苏韶棠也看得目瞪口呆,她问系统:“我记得古时女子亲手做的香囊、荷包等物,除了家中亲人,也只会送给心仪之人了吧?”
系统紊乱地闪了闪。
这什么情况,女主见攻略男主不成,放弃男主,准备向男二发起进攻了?
苏韶棠好笑地看着眼前一幕。
裴时愠成天想着看别人热闹,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失为一场好戏。
但裴时愠笑不出来,他挤出声音说:“云姑娘,这于理不合。”
云安然错愕抬头,她含泪咬唇:“裴公子是嫌弃民女做的香囊简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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