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玉的呼吸,则吹拂动容止额前的头发,微微地飘开来,很快又落在她脸颊上,楚玉几次忍不住屏息,可过一会儿又憋不住,反而让呼吸更加的剧烈了。
时间瞬间被无限地拉长,每一秒都慢慢的数着过去,楚玉仰着头,双手放在腿上,尽管容止扣着她下巴的动作很轻柔,轻柔得随意便能挣脱开,可她却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任由他摆弄着。
感觉上好像是过了许久,楚玉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扯扯容止的袖子,以行动示意问他什么时候结束,接着便听见容止的笑飘过:“公主你昨日究竟做了这么,喉咙里肿成这副模样?”
楚玉感觉到下巴上的手松开,立即如蒙大赦的朝床里坐了一些,直起仰得发酸的脖子,目光正与后退半步的容止对上。
容止凝望着楚玉,温声安慰道:“公主不必忧心,我这便去开药,只需调养三五天,便可恢复如常,不过这些天要留神别再说话,以免伤上加伤。”
楚玉已经吃到可苦头,哪里还敢任意乱来,连忙闭嘴点头,虽然遗憾这两日不能继续给刘子业播种,但她也要先保住这嗓子,才能今后继续作为。
粉黛送走容止,楚玉又比划着让幼蓝取来纸笔,给刘子业去信,说明自己的情况,故事暂时停止连载,等她什么时候嗓子恢复了,再继续说。
容止先去了尚药司取了医治咽喉的药,写明用法用量后令人给楚玉送去,他却一个人回了住处,在书阁中将自己关了足足大半日。
一直到傍晚,容止才缓步的步入修远居,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桓远与墨香忙碌,直到桓远忙完了歇下来,问他来此何事,才带着点困惑不解的神色,问道:“桓远,你可知道,古诗有个叫康熙的皇帝?我阅遍典籍,也未曾找到有关康熙帝的记录,你学识渊博,想必知道的典故比我多些。”
今日给楚玉看喉咙时,他不小心瞥见楚玉放在床头的文稿大纲,纸上写得密密麻麻的。
他倒也不是存心偷看,只是他目力极佳,又兼记性惊人,只瞟了一眼便记住了七八成,好奇心下又多看了两眼,虽然不耽误给楚玉看病,可心里却记住了那个名叫康熙的皇帝,以及纸上所记载的有关事迹。
那纸上所书的断断续续,甚至有些文理不通,但容止心思灵敏,很容易便通篇理解,然而他搜遍记忆,却想不起史上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皇帝。
桓远自然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一个叫康熙的皇帝,然而他知道容止不是一个会在这种问题上胡闹的人,思索片刻后道:“也许我所学也有不足之处,不知你房中书典可有记载?”
容止摇摇头道:“我来此之前,已经将有关的文稿翻阅遍了,自然是没有,才来求助于你的。”
两人默然对坐一会,没什么话可说,容止站起身道:“也许我有所疏失,错过了什么也未可知。”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府上两位学识最渊博的人,都在为了同一个问题在困扰:康熙是谁?
而几日后,楚玉嗓子痊愈再入宫中,却看见天如镜就站在一座偏殿门口,楚玉本想眼不见为净,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然而在走到天如镜身侧时,却听见他清澈无波的声音:“康熙。
有没有乾隆。”
就算是问话,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说得好像陈述一番。
楚玉陡然停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天如镜,眼神好像见了鬼。
她对刘子业说的故事,是有胡乱编造没错,可是她敢发誓,她绝对未曾从嘴里吐出过乾隆这个名词!
楚玉还没来得及深思,天如镜的第二句问话又来了:“你看过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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