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豆腐切块,随水煮,咕咚咕咚,目睹它自“幼*女”
变熟,横趴骨瓷碟上等待世人享用。
蒜蓉鱼露与茄条一同在锅底噼啪作响,吵得再厉害,最终也只能随其他伙伴一道闷进煲仔,火中抱团。
再来一盘饭后点,红头、青瓜、洋和指天椒一道切薄片。
他一双近似雕塑家的手,去小碗内沾糖盐,为食材“着色”
,柔软灯光下魔力突生,甜酸咸滋滋冒泡,正等机会刺破味觉。
斜阳落尽,一座孤岛似浮在海面,如同你我飘摇不定人生。
天暗,天冷,夜深宜饮贵州茅台,入口温软,一点酒意,聊以慰平生。
陆慎擦干手,流理台上一滴水都不留。
适才坐到阮唯对面,起开酒瓶,餐厅立刻被酒香装满,闻一闻都已够失意人一醉不醒。
陆慎替她,替自己,倒一杯酒。
小小一只白酒杯,十二生肖成套,陆慎手中的是牛,阮唯手里的是虎。
陆慎说:“总让你一个人喝闷酒,我实在过意不去。
今晚舍命陪君子,我陪阮小姐喝到过瘾。”
阮唯举杯,“按我的酒量,很少有人能够陪我喝到过瘾。”
陆慎笑,眉与眼温柔,染上笑更让人无法抗拒,即便你明知他绝不是唯爱至上的小青年,而是必有所图的老练棋手。
陆慎抿嘴笑,儒雅至极,“那我只能量力而行。”
阮唯却不肯放过他,“才说要舍命陪君子,现在又改口,知难就退,实在不像七叔风格。”
陆慎迟疑,“人人都知道我酒量不佳。”
“总不至于一杯就倒,昨晚还陪继泽喝过。”
“白酒实在是……”
“先喝着一杯。”
阮唯朝他举起酒杯,眼角弯弯似一轮小月牙,“敬你。”
陆慎随她举杯,却问:“敬我什么?”
她想了想说:“感谢七叔无微不至的照顾。”
一仰脖,干干脆脆喝完这一杯。
陆慎别无选择,只能陪着她一起喝。
只三杯,陆慎看她的眼神已经错位,凭直觉可断定,他一定已经进入微醺,但茅台后劲足,只需要等十分钟十五分钟,他一定越来越无力。
这一点倒是出乎阮唯意料,无法想象商海沉浮的陆先生会对酒精有障碍,但他这么多年不可能不陪酒,那……他都用什么方法熬过来?
“你醉了。”
阮唯断定,“现在才八点半,还是剩我一个人喝完下半场。”
陆慎仍然狡辩,“我虽然酒量浅,但不至于这几杯都扛不过。”
阮唯再替他倒满,“那你继续,我倒想看看七叔喝醉后什么样子,会不会唱歌?会不会拉住我聊心事?还是脱光衣服往海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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