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诗词歌赋将女性比喻为广袤丰沃的原野。
因为天赋的的坚忍和善良,可以涵纳万千天象,雷霆闪电,狂风骤雨,即使遭遇燎原的火,逞凶肆虐中被剥夺了所有生机,依然会在灰烬里孕育新的希望。
庆娣不相信爱娣会因此一蹶不振,但是这个过程实在与劫难无异。
在得知妹妹已经搬离向家后,她再是坐不住。
最颓唐的时刻,她一定要在妹妹身边,握住妹妹的指尖。
一如儿时般相互依傍。
第二日有早机可以回原州,但想一想那数个小时的等待,庆娣如困兽般坐立不安。
她收拾行李从西站随便坐上一趟路经石家庄的火车,到了之后可以转凌晨四点多的那趟过路车回闻山。
清晨姜尚尧在石家庄火车站前接到她。
晨曦洒在他的短发上,庆娣一时目眩,回视他双眼,几乎溺入那两潭深沉的温柔中。
“你真来了?”
“放心,黑子打了电话给我,在你家附近的旅店里找到你妹妹。
他给换到梁队老婆那宾馆去了。”
庆娣没料到他已经帮忙安顿好了爱娣,怔然点了点头。
他哄她上后座躺一会,自己和小邓换了个位置。
庆娣披着他的外套,此心安处是熟悉的气息,是他浓眉下平静的眼睛。
他从倒后镜中捕捉到她默默的注视,看了邻座打盹的小邓一眼,轻声对她说:“睡一会,回去正好一起吃中午饭,快的话说不准能赶上给你妹妹送早餐。”
她抿嘴微笑,滞重的心轻松了些。
“辛苦你了。”
他在倒后镜里做出佯怒的表情。
车速平稳,气氛宁静,庆娣焦虑了一宿,一放松随即沉入黑甜梦境。
前半夜,爱娣第二次住进小旅馆,已经没有上次般害怕。
小小的一间房,她将门窗反锁了,缩坐在床头。
不隔音的一侧墙壁传来劣质床垫弹簧吱嘎的声音和压抑的闷哼,她数着那节奏,反而笑了。
地球上的同一时间里,总有人笑,总有人哭。
今天凑巧轮到她倒霉而已。
她该考虑未来怎么办,但这一刻脑子和心一样空洞。
隔壁倒是好体力,吱嘎了近半个小时,终于传来最后一声放纵的呻吟。
满室归于寂静后,爱娣空洞洞的心泛出些微庆幸来。
结婚两三年,她和向雷每月的次数还不够一个巴掌的。
那么小的家,隔壁是爹妈,客厅是他姐和孩子,向雷睡得又早,每回摸黑凑合着整几下就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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