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医生:“……”
洛医生年少成名,一往无前的从业生涯从未遭遇如此滑铁卢。
他长吁短叹出了门,走到院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头朝楼上探望了一眼。
二楼窗口少年的衬衣白得反光,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是一株等待光合作用的植物。
……一下午应该晒不坏吧?
洛医生惴惴想着,顺手拿起手机给少年远在大西洋彼岸的父母打了个电话。
“生活自理没有问题,你们放心。”
他道,“我知道你们送他回国是想测试他能否独立生活,但是……请原谅我的直白,我认为他三个月来没有建立任何社交,也没有改善封闭的情绪,整体情况并不乐观。”
“两周之后,如果他封闭依旧,我的建议是——你们应该接他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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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鹿晓并没有如愿以偿地直接回家。
司机程师傅载着她在市区兜兜转转,终于在市中心的一条小巷口熄了火,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寂,我在巷口了。”
程师傅长叹,“你适可而止,不要挑战我的能耐力极限。”
电话那头是秦寂吗?
鹿晓不确定,她只是有点着急,太阳眼看着就要下山了,她手里头的信还没有送给圣诞屋倒霉蛋呢!
又过了漫长漫长的半个小时,最后一点阳光终于消失在了高楼大厦背后。
秦寂总算是拖着松松垮垮的衣裳,悠哉悠哉地走到了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寂啊……”
程师傅语重心长。
秦寂咧嘴道:“你再不开车,我爸可真要发现时间差不对了啊,到时候我就告诉他,您纵容我翘课一个学期了。”
“……”
程师傅咬牙切齿踩下油门。
秦寂在车后座伸了个懒腰,瞥见缩得远远的鹿晓,心情大好地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棒棒糖。
“拿着。”
他把棒棒糖塞到鹿晓的手里,“刚才抓的,奖励你没告状。”
鹿晓在他上车的一瞬间把信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突然间被塞了一枚硕大的棒棒糖,顿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小身板僵硬得直挺挺的。
她挺害怕秦寂的,再说他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她可没有忘记了他这伤是怎么来的。
秦寂看她呆若木鸡的样子,揉了一把她的发顶:“怎么跟个小黄鸭似的。”
鹿晓更加不敢动了。
就这样一路静默,车子终于驶入了秋山。
鹿晓车子刚刚驶上盘山公路开始就开始紧张,趴在窗户上紧紧地盯着山上的别墅群,总算是在天彻底变黑之前盼到了那一幢圣诞屋。
“师傅!
请停一下车!”
程师傅刚刚停稳车辆,鹿晓就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照旧是钻过灌木丛,鹿晓熟门熟路来到了别墅门前。
她没有急于敲门,而是警觉地去庭院右边的车库看了一眼,确定院子里没有车子,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坏蛋应该还没在家。
鹿晓这才安下心回到了门前,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心塞进门缝里。
一定要看到啊!
不放心的鹿晓接连回头,仰着脑袋看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