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租的房子,家里的橱柜抽屉都没有锁,妈妈打扫卫生时,有可能打开任何一个抽屉柜子,颜晓晨不敢把验孕棒放在家里,只能装在包里,随身携带。
本来打算等晚上回到家再说,可想着包里的验孕棒,总觉得心神不宁,前几天,她一直逃避不敢面对,现在却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根据说明书,三分钟就能知道结果,她挣扎了一会儿,决定立即去检测。
拿起包,走进卫生间,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很私密,应该没有问题。
她正看着说明书,准备按照图例操作,手机突然响了,是程致远的电话。
上班时,他从没有打过她的手机,就算有事,也是秘书通过公司的办公电话通知她。
颜晓晨有点意外,也有点心虚,“喂?”
“晓晨…”
程致远叫了声她的名字,就好像变成了哑巴,再不说一个字,只能听到他沉重急促的呼吸,隔着手机,像是海潮的声音。
颜晓晨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柔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些很重要的事。”
“我马上过来!”
“不用、不用!
不是公事…不用那么着急…算了!
你不忙的时候,再说吧!”
“好的。”
程致远都没有说再见,就挂了电话。
颜晓晨觉得程致远有点怪,和他以前从容自信的样子很不一样,好像被什么事情深深地困扰着,显得很犹豫不决,似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看看手里的验孕棒,实在不好意思在大老板刚打完电话后,还偷用上班时间干私事,只能把验孕棒和说明书都塞回包里,离开了卫生间。
虽然程致远说了不着急,但颜晓晨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看看他。
没有坐电梯,走楼梯上去,楼梯拐角处,她匆匆往上走,程致远端着咖啡、心不在焉地往下走,两人撞了个正着,他手里的咖啡溅到了她胳膊上,她烫得“啊”
一声叫,提着的包没拿稳,掉到了地上,包里的东西掉了出来,一盒验孕棒竟然撒了一地。
“对不起!
对不起!
烫着了吗?”
程致远忙道歉。
“就几滴,没事!”
颜晓晨赶紧蹲下捡东西,想赶在他发现前,消灭一切罪证。
可是当时她怕一次检测不成功,或者一次结果不准确,保险起见最好能多测几次,特意买了一大盒,十六根!
程致远刚开始应该完全没意识到地上的棒状物是什么东西,立即蹲下身,也帮她捡,一连捡了几根后,又捡起了外包装盒,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捡什么,他石化了,满脸震惊,定定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颜晓晨窘得简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活埋了,她把东西胡乱塞进包里,又赶忙伸出手去拿他手里的东西。
程致远却压根儿没留意她的动作,依旧震惊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颜晓晨想找块豆腐撞死自己,都不敢看他,蚊子哼哼般地说:“那些…是我的…谢谢!”
程致远终于反应了过来,把东西还给她。
她立即用力把它们全塞进包里,转身就跑,“我去工作了!”
咚咚咚跑下楼,躲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她长吐口气,恨恨地敲自己的头,颜晓晨,你是个猪头!
二百五!
二百五猪头白痴!
她懊恼郁闷了一会儿,又担心起来他会不会告诉沈侯或她妈妈,按理说程致远不是那样多嘴的人,可人对自己在意的事总是格外紧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难道要她现在再去找他,请他帮她保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