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期心明如镜,却不动声色。
“其实花姐姐从前也并非孑然一身。
只是从前发生了一些变故,后来小店里才只剩下她一人。”
裴子期喝了一口茶,才徐徐道来,“花姐姐可不像殿下这般有志气不肯嫁人,她早早便成了亲,与她的夫君一同打理小店,也过了几年好日子。”
“咦?”
悦宁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往事,顿时便来了兴致,忙问道,“后来呢?”
“花姐姐的夫君本是个书生,在这些生意上本没什么兴趣,后来勉强做了几年,就与同窗一起去写话本了。”
裴子期对花蓉之事倒是知道许多,对悦宁一一说来,“那时花姐姐倒也并未阻拦,反倒还愿出钱为她的夫君筹款印书,谁知他却被奸人所骗,傻乎乎地将花姐姐的小店抵押了去给人做担保。”
之后便是奸人得计逃跑,花蓉的小店被人收走。
那一家店是花家延续几代的心血,花蓉自然十分生气,与她的夫君大吵一架,哪知那人也极为倔强,隔日便留书出走,说要赚够赎回小店的钱再回来。
花蓉又气又急,将那封书信撕了,只当生命中没有过此人。
再后来的事,连悦宁也都知道了。
花蓉到处托人,后来七弯八绕地找到了裴子期,裴子期仗义相助,帮她将小店赎了回来,还借与她一笔钱让她重新开张。
悦宁听了这些往事,不由得啧啧称奇。
最后,也不知怎的,她就先冲裴子期丢了一句:“你看,我说得不错吧?”
“嗯?”
“如花姐姐这般,早早成亲,最后倒还不如一人奋斗!”
“……”
裴子期一时无言,还真想不出反驳之语。
最后倒还是悦宁自己又回过味来了。
“难道你想……”
“嗯,若能将那位‘花姐夫’找回来,殿下就不必担心小店无人了。”
裴子期所想,的确也正是悦宁猜的那般。
当然,在这当中,除了有想让悦宁安心回宫的理由之外,也是裴子期觉得花蓉与小店的确都是需要人帮忙的,悦宁在店里不过打打下手,所助有限,但若花蓉的夫君回来,可能小店就真正不需要他与悦宁操心了。
还有就是……虽然花蓉从那以后当真不再提此人,可裴子期心里隐隐觉得,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个人的。
这个道理,与悦宁说大概也是无用的。
“好吧。”
悦宁突然道,“虽然我觉得一个人没什么不好,但我看花姐姐似乎也还惦记着这个‘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