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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天意啊。
元修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些,轻吸一口气,却不防一丝灰尘腾起,将他呛的猛烈咳了起来。
喉中原本蠢蠢欲动的血腥和裂口立刻鼓噪,连带着要将肺也一块儿扯出来。
元修习以为常的摁着腹部缓缓蹲下,丝帕上晕染猩红的花瓣,连成一团诡异的花。
无妨。
他无声的告诉自己。
无妨。
咳嗽呛出了眼泪,被他碾碎在指尖。
元修强忍着再看一眼的想法,轻手轻脚的下了阁楼。
太像了。
他感慨。
若不是他从来都知道赢天青是个男儿身,他这会儿就已经信了。
开开心心与他相认,哪怕他不承认也无所谓。
只要他想,总能给他找无数个开脱的理由。
可赢天青,他爷爷的,他是个男人!
拳头猛地砸在扶手上,吓了提心吊胆候在一旁的小福子一跳。
元修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唯有心中苦涩痛楚层层叠叠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赢天青,他是个爷们啊。
黑黑瘦瘦的小将军习得一手好刀法,更擅长拍砖敲闷棍。
他们一块儿打马游街,一块儿给京中的二世主套麻袋,一块儿逛青楼赌坊,一块儿在一张躺椅上纳凉,无边无际的聊自己的理想。
要他说服自己记忆中的小将军是个姑娘?元修闭上眼。
他做不到。
那是他嬉笑怒骂勾肩搭背的玩伴,是多少次和他亲密无间抵足而眠的兄弟。
直到他发现自己暗藏了龌龊想法,越是愧疚越是鄙夷自己,越是在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暗暗窃喜。
现在有个和他七分相像,连眉眼灵动都似模似样的女子可解相思之苦,他要不要索性笑纳?元修无声的笑着摇头。
每贪恋的多看一眼,多一分怀念,就是多一刀凌迟,惩罚他在旁人身上找影子。
余招娣是一剂止痛的药。
阿碧太想念他,想的太痛苦,聊以慰藉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