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言尚未平息,又在乾元宫掀起另一轮八卦风传。
乾元宫女官二号人物、陛下的王府老人乔姑姑,在余招娣面前没走过一招就被送进了慎刑司。
因见证这一幕的人实在不少,对当时场景的描述一时喧嚣尘上,愈演愈烈也越发离谱。
从余招娣力能扛鼎武力威慑到三招之内让八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飞出十米开外不省人事,宫中更多没见过她的人只能顶着一头雾水,却着实无法将绝色妖姬与虎背熊腰这两个词在想象中进行一场完美的融合。
若说唯一的好处,大约是至少在乾元宫内再没有谁有胆子招惹她。
阿碧姑姑索性将两人的亲近摆在明面,让一众脑回路九曲十八弯每日脑补无数场宫斗剧的小宫女小太监们更不敢轻举妄动。
这却不是她们肆无忌惮的不把元修放在眼里,而是那日揍完人,赢天青才苦着脸与赢青玥道:“失算了,没发现元修那小子一直在二楼看咱们,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想了多少……”
元修怎么想的她们不知道,只是出乎两人意料,喜怒不定心思阴沉的皇帝陛下并没有揭穿她们不同寻常的亲近默契,也没把余招娣喊来严刑逼供求个结果。
他仿佛并不在意,甚至仿佛那日什么都没看到——如果不是他探究的目光总是随时随地从各个角落不经意的射来,让赢天青时不时背后发凉全身僵硬的话。
不过被盯这种事,盯啊盯的也就习惯了。
赢天青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在几日之后就变得无所谓起来。
实在没法,她对元修太熟悉太信任了,那小眼神儿毫无杀伤力,更激不起她分毫警觉,提防起来比在战场上防敌人更难。
赢青玥看向来大大咧咧的少爷居然也有患得患失被迫小心谨慎的时候,忍不住调侃道:“怎么,少爷怕陛下不成?就算身份戳穿,你也还是忠烈之后,赢家唯一的继承人,陛下总不至于真的砍您的头吧。”
要说陛下对失而复得的好友会铁面无私的用极刑,赢青玥是不信的。
哪怕与赢天青相认时还并不确定,但陛下明明看出端倪依旧保持沉默,让赢青玥明白他对赢天青至少没有任何杀意。
“砍头是不至于。”
赢天青摸了摸脑袋叹道:“你别看元修和我是掏心掏肺的好哥们,那是我跟他混了十来年处出来的!
他其实可小心眼了,最讨厌别人骗他。
当初王寺卿哄他一回,第二日下朝就被撞飞了轿子跌进臭水沟,成为京中的笑柄。”
最可恨的还不是被嘲笑,而是王寺卿本就有洁癖,在臭水沟了滚了一回,这位连着三个月都没上朝,据说每日在家泡澡,直把皮都快搓下来一层。
赢天青捂着眼睛哀嚎:“这小子要是知道我骗了他整十年,你才他会怎么整我?让我背一万本书?还是让我学大家闺秀穿个花盆底的鞋子走路?再不然找个叽叽歪歪的读书人把我嫁出去还不准我揍人?”
赢天青与赢青玥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打了个寒战。
这可太可怕了,果然还是捂紧自己的小伪装,坚决不承认与赢小将军有任何关系吧!
无论他查出啥都是巧合,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宫女身份确实毫无破绽,赢天青又放松了,不经意想到另一件事,倒是瞬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