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一个眼神过来。
阿碧挺胸抬头飞快的解释:“我就是觉得萧姑娘跟她也能挺合得来的!”
“萧家大小姐和一个粗鄙宫女合得来?”
元修下意识的嘲讽,不过想想阿碧其实也是个大小姐,而她和那宫女好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只好掩饰的摸摸鼻子,假装自己方?????才什么也没说。
“你爱带上就带上吧。”
提及余招娣,皇帝陛下的脸色就总少不了几分奇怪。
阿碧从最初的惊疑和困惑到后来慢慢熟视无睹,只要陛下不是非要少爷掉马,她就权当陛下什么都没发现!
得了元修应允,阿碧喜笑颜开的拿着小印去唤余招娣了。
元修看着她轻快走远的背影,不自觉又摸向怀中,轻抚那枚已有些褪色的剑穗。
自那一场荒唐梦后,他有过惶恐迷茫,有过恼羞成怒。
他想过干脆就此放纵,只为了一时安慰,哪怕是饮鸩止渴;他也曾迁怒,甚至连着将她带进这纷扰中的阮虞也埋怨。
可最终,他选择了避讳。
他不愿相信自己会移情——哪怕真的有,他也会强令自己止住。
可他同样受不了那样一张脸再被莫须有的罪名打压,是以他并不怪她,只是下意识的不见她,不听她,当她不过是个遥远的姓名,与他的人生并无交集。
他甚至想,如果阿碧向他请旨的话,完全不用等到八年后,他随时可以放两人出宫。
可又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并未把自己的决定明示给阿碧,仿佛在赌命一般,赌命运会以哪种方式继续磋磨他。
喉间忍不住又是难以压抑的痒。
元修熟练的掏出帕子,剧烈而沉闷的咳声一阵接一阵愈发急促。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他无所谓的端过小福子战战兢兢递过来的水杯习以为常的漱了漱口,将沾染了血色的帕子随手扔下。
反正他也没几天好命活了。
虽然不能动心,但知道有这么个人就在身边不远处,或许也是一种慰藉吧。
或许,这就是所谓命运,这辈子唯一给他的一点儿甜头吧。
……
困扰陛下喜怒纠结的余招娣对元修的情况毫不知情。
她在乾元宫时就被赢青玥安排在鲜有人去的后院,及来了明光殿后依旧是后院洒扫。
因后院里还住这个最近绝对不会想见到她的阮公子,她这阵子是要多低调就多低调,能不出现就绝对乖乖呆在屋里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