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脖颈,流畅的肩颈线,线条清晰的脊背,逐渐收束的腰线……半明半暗的光为他平添了几分如在梦中的滤镜,却已经足够勾动一颗爱慕着他的未经人事的心。
纪朗的心脏蓦得一跳,整个人突然就清醒了。
傅星徽很快套上了白天穿的干净衣服,他唰得一下拉开窗帘,满室的光便溢进来,落在他的脸上。
他趴回床上,凑到纪朗面前,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该起来了纪朗,我得回去了。”
傅星徽的头发没完全擦干,洗发水的香味就在纪朗的鼻尖,脸上也还沾着水珠,纪朗看了他一眼,突然猛地闭上眼睛,把脸埋到了傅星徽睡过的枕头上。
“还困呢?”
傅星徽坐起来,“那你再睡会儿吧,我自己去车站就行。”
“不是。”
纪朗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显得闷闷的,“我昨天说了送你的。”
“没事儿,”
傅星徽说:“你好好休息吧。”
傅星徽正要起身,纪朗突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好。”
“你抓着我,我怎么出去?”
纪朗闻言像被烫了似的,又蓦地松开手。
“你手上怎么这么多汗,”
傅星徽问:“是不是被子盖的太厚了?”
纪朗保持着把脸埋在枕头里的姿势摇了摇头,傅星徽无奈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快点哦,要是有不舒服及时和我说。”
“嗯,”
纪朗点了点头,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终于松开了屏住的呼吸。
他拿被子蒙住头,半晌,又红着脸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子里蒙了太久,连呼吸都是烫的。
那天他没赖床,起来之后在卫生间待了很久,一直到把傅星徽送到车站,他才略有些恍惚地拿上书包回到学校。
荣珂欢一看见他就压低了声音调侃道:“我昨天给咱们班加油的时候看见傅星徽了,真人确实比镜头里还要好看,你去拍了个电影就爱上他,也很正常。”
纪朗把下节课的教材翻出来,闻言有气无力地“嗯”
了一声。
“怎么了?”
荣珂欢问:“你不会是变心了吧?”
纪朗摇了摇头,掐着太阳穴道:“头疼。”
“你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
“那你休息会儿吧。”
“好。”
任课老师的脚步声伴随着上课铃声一同响起,荣珂欢突然想起来,“哦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刚刚文艺部的晓萌来找你,请你帮忙画一下五四青年节的海报,主色调用蓝色。”
“行,我知道了。”
纪朗听完荣珂欢转述给他的细节要求,翻出了一张草稿纸,打算先打个粗略的设计底稿。
“你是不是熬夜了,看起来跟没睡醒似的。”
荣珂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好像心不在焉的。”
纪朗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又开始烧,他双手捂着脸,想说点什么,可这样的烦恼实在是说不出口,于是最后只好道:“我没事。”
无论社会氛围是怎样的谈性色变,都无法否认性是人类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