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阮没什么诚意地否认道,“你就当没听见就成。”
这话里的敷衍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纪朗闭了闭眼,许久没说话。
他很少去过问傅星徽的事,无论是当年傅星徽出现在戒毒所的那张照片,还是他看《游鸟》时的异常反应。
他希望给傅星徽自己的空间,自己的隐私。
但是现在,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媒体去描述傅星徽的时候,总是喜欢写他运气好,能在人生的低谷遇到高阮,从此开挂一般在影视圈青云直上。
他的粉丝也向来都是“稳稳的幸福”
,毕竟傅星徽一向绯闻少作品多,唯一值得心疼一下的也就是盛捷在传闻中有些压榨,而傅星徽的行程一直满得不像话。
不过傅星徽自己从未提及过工作任务重,也没买过相关的热搜宣传,所以绝大多数不关注明星行程的网友,对他的工作劳累度其实也没什么实感。
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有几个人不辛苦呢。
可眼前的一切却告诉他,傅星徽这些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只是辛苦而已,也不像网友们看到的那样,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状态良好,完美无瑕的人生赢家。
纪朗走到阳台上往身后看了一眼,拉上阳台的玻璃门,将阳台内外的声音隔绝在了两个空间。
片刻后,他第一次伸出试探的触角,压低声音对高阮请求道:“高阮姐,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有关星徽的事……都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高阮顿了顿,对他道:“有些事,也不是非要知道的。”
纪朗正想出声,高阮又道:“但我还挺想告诉你的。”
她很轻地笑了笑,用老友的口吻评价道:“你觉不觉得,傅星徽这人其实特拧巴。”
她说:“我看……他肯定喜欢你的,但是吧,他又怕你觉得他不是以前的他了,怕你接受不了现在的他,按我说啊,一个大男人,想这么多真是多少有点矫情了。”
纪朗抿了抿唇,就听高阮道:“他是不让我说的,但我今天还真就想说给你听听,你要是听了,怕了,跑了,那我也算功德一件,帮他排除了一个靠不住的对象,让他趁早能换个人喜欢。”
“我不会怕的。”
纪朗说。
“话先别说得这么满,”
高阮笑着叹了一声,“傅星徽这么能扛事的人,精神都出了问题,你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小孩……”
她“啧”
声道:“别太自信。”
纪朗眉头微锁,“精神问题?”
“嗯,这事儿瞒得严实,”
高阮说,“怕被狗仔拍到,他还专门在郊区的酒店定了个长期的房间定期治疗,医生是我找的,所以我知道一些,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治疗态度很积极,前两年就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就是定期复查。”
纪朗蓦地想起傅星徽带他去的那间酒店,还有写着“丁宇收”
的一大沓信,他的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个猜测,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高阮的话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