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凶了点,但惹我生气是不敢的。”
丁雪伸手摸梁径脸,她的儿子自小做事稳重,如今日渐成熟,其实她是很放心的。
梁径就不说话了,他坐在床下,过了会把头往丁雪枕边靠去:“那您想吃什么吗?我做给您吃。”
丁雪摸着梁径头发,笑起来,过会只说:“小舒呢?”
梁径看向门边:“他在收拾茶几。
他也很担心您。”
丁雪叹气:“小舒真乖。”
梁径点头:“嗯。”
母子两个说了会话,丁雪就有些想睡。
梁径问要不要再喝些热水,丁雪摇了摇头,说没事,梁径帮她拿下靠枕,守在一边没有立即离开。
过了会,他轻手轻脚去看床头柜的药片盒。
与丁雪平常吃的并无两样,都是些舒缓疼痛的妇科药物。
这几年,每隔几月的体检都是梁坤陪丁雪去。
梁径想起最近一次,梁坤回来也没什么异常,配的药和以往一样多,梁坤一边给药分类装盒,一边同丁雪说话。
那会公司财务不像现在这么紧张,丁雪就和他说梁径考M大的事。
也是那个时候梁径向梁坤正式确认要和时舒一起上M大。
梁坤没说什么,他戴着眼镜低头仔细看药物说明书,头也不抬道:“你自己决定。”
说完面色不变转向丁雪:“这个药还剩多少?”
倒是丁雪还在笑眯眯打量身高窜得飞快的儿子,梁坤推了下眼镜,又问了遍,丁雪才说:“你去找找不就知道了。”
于是,一言不发的梁坤就去找剩下的药了。
时舒悄悄开门探头进来的时候,梁径靠着床仰头闭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在门边脱了拖鞋光脚踩进来,这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然后小心翼翼挨近梁径身旁,一起在床下坐着。
梁径没说话,他们肩并肩,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时舒瞅了会梁径,扭头去注视睡着的丁雪,比起梁径压在心底的担忧,他的担忧全写在脸上,嘴巴也抿起来。
过了会,他去牵梁径搭在膝上的手,一双小鹿似的眼睛上上下下关照梁径。
梁径反手握住他,神情依然沉默。
不断有徐徐夜风流淌进来。
时间过去这么久,烟味已经散了不少。
丁雪抽烟的习惯是近几年有的。
更多是为了镇定和缓解疼痛。
梁坤在家丁雪不会抽。
忽然,嘴角被人用食指往上提了提,时舒很小声很小声地贴着他耳朵:“梁径,笑一笑好不好?”
气音挠着耳廓,带着点忐忑和忧虑。
梁径牵起嘴角,听他的话,很快笑了下。
时舒就不去弄他了,他握着梁径手往自己心口塞,好像这样能心意相通,快乐与悲伤都能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