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齐公子随褚先生治学,将《春秋》作为本经,没想到他对《礼》经也如此熟悉。
短短几日便能如此,的确才调无伦。”
洪知县原本笑着点头,听到这里,猛地愣住。
是啊,齐鸢前阵子学四书,县试时两篇四书义便一举夺魁。
这两日刚治经,竟已精通了非本经的《礼》……这未免太令人震惊了,再有宿慧也不可能如此吧?
可是齐鸢的确是齐府的那个小少爷,这点是确确实实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知县心中暗暗惊疑,突然想到了谢兰庭今天的这番布置,所以谢兰庭刚刚当众发难,并非拈风吃醋,而是想要试探齐鸢?
他其实并不在意齐鸢的才学怎么来的,自古以来奇人异事多得很,只要齐鸢有才,那他这个知县便要维护爱惜。
洪知县只担心齐鸢惹恼了谢兰庭。
谢兰庭背后之人权势滔天,若得罪这人,齐鸢岂不是要麻烦?
“谢大人……”
洪知县赶紧起身,假做愕然道,“大人可有高见?能否为下官指点一二?”
谢兰庭看他一眼,随后笑道:“洪县尊有这样的学生,乃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谢某除了恭喜之外,哪有其他想法?”
他说完站起身,拱手道别:“下官已在扬州叨扰大人多日,不日便要回京了。
齐公子惊才绝艳,四月府试应当会有不俗的表现。
下官就等洪大人的好消息了。”
洪知县连忙应下,趋步送他出门。
等人走远之后,心里却忍不住琢磨起来,谢兰庭为什么特意提府试?莫非府试会有什么问题?
钱知府倒是对齐家敌意很深。
可自己只是小小知县,对府试无能为力。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自己除了督促齐鸢好好准备,还能做些什么吗?
他在这边苦苦思索,另一边,齐鸢却刚刚见着李暄。
半天过去,李暄的样子已经十分狼狈,头发也散乱着,显然在狱中挨过打。
典簿将人带到后便跟狱卒走远了些。
李暄戴着沉重的脚镣,只靠在牢房的角落里。
直到齐鸢喊了他两声,才疑惑地抬头看过来。
“齐公子,”
李暄问,“你来做什么?”
“齐某有事相求,还请李兄靠近些说话。”
齐鸢见狱卒离得有些距离,又觉时间紧迫,等李暄迟疑地往这边走了两步后,也顾不得许多,抓着牢门低声道:“李大哥,我这次来是有事相询,你可是从崖川出来的?”
李暄神情戒备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齐鸢低声道:“我有位亲戚也在崖川中大军中,如今离家两年,毫无音讯。
前不久听说你们崖川的总兵忠远伯叛逃投敌,此事是真是假?李大哥可否告知小弟详情?”
他说道后面,语气忍不住急切起来。
李暄却冷笑一声,反问道:“齐公子,你那亲戚姓甚名谁?当初是哪一营的?你可说得出?”
齐鸢不妨他会问这个,愣了愣。
李暄却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冷哼道:“昨天公子为李某求情,李某当真以为你是顾念我一念之仁,心中还惭愧不已。
没想到你竟是跟谢兰庭一唱一和故意诈我,让我污蔑忠远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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