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师弟的才能远在我与刘兄之上。”
乔景云与孙辂有些来往,一听孙辂竟然如此夸赞齐鸢,十分意外。
孙辂道:“小师弟才来乃园时,我跟刘兄也当他是游手好闲的富贵子弟。
直到后来小师弟随我们一同上玲珑山,限时一刻钟内破了一道题,题目是‘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
他说道这里轻轻一顿,他们这些人习惯了揣摩八卦,听到题目都会暗自思索一番入手之处。
乔景云才思敏捷,心中思索一番,随后问:“那他怎么破的题?”
孙辂道:“小师弟的破题是‘《诗》足以致用,为徒诵者惜焉。
’。”
乔景云微微沉吟,随后神色认真了几分,暗暗点头:“这个破题十分恰当,如果是一刻钟内便做出来的,的确算得上捷才了。”
“不,小师弟口占成文,并非只做出了破题。”
孙辂端了半天,此时才微微露出几分得意骄傲,眉头轻抬,含笑背诵道,“……夫诵《诗》者将以多而已耶?……”
他从齐鸢的破题开始,一百多字郎朗背下,一口气到“何也”
,骤然停住。
乔景云听得一口气含住没舍得出声,听到“何也”
之后见孙辂打住,不由着急:“何也?齐公子怎么说?”
孙辂叹道:“当时他受钱知府刁难,做到这里之后便被打断了。
之后我们再想听后文,小师弟直言文兴被打断,不愿续作了。”
刘文隽见乔景云神色都恭敬下来,也轻哼一声,道:“我们俩担心小师弟的府试,并不是怕他制艺不行,而是因为钱知府对他多次刁难,我们担心知府挟私报复,故意黜落他。”
“原来如此!
是愚弟冒昧了!”
乔景云一听事情原委,连连点头,又慨叹道:“我对商人富户的确有些偏见。
其实也有许多大商巨贾慷慨行义,富而好礼。
如今我们这些学子也不得不操心生计营生。”
孙辂听他话里有话,惊讶道:“乔兄你还要操心生计吗?”
乔景云道:“不是我自己,而是我们望社在淮安的书坊,快被登州重珍馆挤兑地经营不下去了。
那重珍馆是一位武举人办的,原本是刻些医药书籍又或者日用类杂书,经史大部和诸子善本虽也有刻,但数量不多。
谁想今年,重珍馆与莱阳邑社联合,大行刊刻时文子集,我们文社在淮安的书坊便受到了影响。”
书坊收入归文社所有,望社规模大,书坊自然遍布各地,但今年突然冒出来的的重珍馆刊本,不仅制作精良,校雠细致,就连价格都跟望社书坊的差不多。
一来二去,先是山东,随后便是淮安等地,望社书坊的刊刻本都大受影响。
乔景云大倒苦水,见孙辂和刘文隽都若有所思,苦笑之后道:“不瞒二位仁兄,今年望社集会,会选出新的社首。
对此我也有心想搏一搏。
若能将书坊之事解决,社首之争能多不少胜算。
不过我之前已经吸纳了五家小社,如今又有二位仁兄助阵,斗文应当很有把握。”
“我跟文隽并非你们望社成员,此次来金陵是为旁听诸位高论。”
孙辂道,“斗文就不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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