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繁华都市纽约,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区,它泰然自若地占据着一席之地,并散发出居家与艺术融为一体的独特气息。
“太棒了!”
李毕青赞叹,“这是你的家吗,里奥?”
“不,是我父母的家。”
对方认真地回答,“我父母在欧洲度假,现在这里没人,我们可以借住一阵子。”
李毕青不可思议地问:“父母家不就是自己家么,干嘛分这么清楚?我要是跟父母说,‘你们家我借住一阵子’,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里奥迟疑一下,最后耸耸肩:“文化差异,解释不了。”
“好吧,那就不解释。”
华裔男孩理解地说。
里奥笑起来:“不过,有两间卧房,他们说始终留给我跟茉莉,一直保持着我们高中时期的模样,想参观一下吗?”
“当然!”
李毕青兴致勃勃地拉起他的手,“带路,让我看看你们的青春遗迹。”
里奥微微一怔,手背上那种光滑温暖的触感,舒适得令人迷恋。
他下意识地反手握住,把那只略为纤瘦的手紧拢在掌心,像跋涉的旅人捉住一只追逐已久的小鹿,饥渴地想将它撕咬吞吃,却又愧对它美丽的皮毛与充满灵性的眼睛。
这种矛盾复杂的心理,古怪得让他难以理解,更难以接受。
像握着一把从火中取出的香甜锥栗,他疼痛而不舍地抽出了手,快走几步,打开一扇关闭的房门。
李毕青好奇地四下张望:这是一个典型的青春期男孩的卧室,窗帘、床单和家具都偏向清爽的蓝色,墙壁与天花板上贴着各式海报,有关体育和军事,当然,男孩们总是对这些着迷。
书桌上有一盏造型奇异的台灯,乍一看像是微缩的异形骨架,利刺横生,蝎状的长尾邪恶而充满黑暗的美感,猩红的微光在眼窝里闪动。
“这是什么?”
他摸了摸金属灯座上尖锐的勾爪,发现那似乎真是某种生物的骨头。
“是猫骨头。
17岁时,有天我从马路上捡到一具被汽车撞死的猫尸,忽然有了灵感,去掉皮肉取出整具骨架,漂白处理后重新组装,加上灯泡、电线和金属底座,就成了这么个东西。”
里奥自嘲地笑了笑,仿佛觉得这个手工制品实在有些粗糙,远没有当年觉得那么酷。
“你太有才了,里奥。
这造型活像恐怖片里的怪物,你晚上开着它不会做噩梦吗?”
华裔男孩一脸钦佩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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