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楚望只能将白话看个一知半解,但也能从这一知半解里观摩到父亲对二女儿难以掩饰的失望之情,并在信的最后着了极少量的笔墨,稍稍夸奖了楚望两句,说“三女可造之材,乃林家之幸”
云云。
入学前两日,三人的校服也都一应送到家中。
这件非常新潮的校服,宛如允焉与薛真真人生某个重要里程碑似的,两人迫不及待的试穿上了,便不再舍得脱下来。
楚望看着那套水手服,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
她内心只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我这老阿姨终于可以有正当理由装嫩了吗?!
傍晚,理发师到家中为三人将长发剪短成童花头。
薛真真似乎早就想摆脱那头累赘的长发了,剪完后脚步也变得更加轻盈。
剪头发的过程于允焉而言宛如上刑一般,好几次都从沙发上挣脱跑掉,又再次被玛玲和乔太太架回沙发上坐着。
最后,她泪眼婆娑的盯着那一地头发哀悼好久,兴许这位才女在心中又作了一首诗。
而林楚望内心是欢呼跃雀的:老娘果真要开始愉快的装嫩了!
!
说起校服,二十一世纪满满都是青春与荷尔蒙的气息,但是在从前的女校里,就只有一色的芳龄女孩子们之间互相欣赏了。
女塾里的女学生有四个年级,统共不足五十人。
一栋楼房辟作教学楼,一栋小楼作为家人不在香港的女孩们的校舍,都设在天主教堂背后。
一个神学院,一个图书馆,外加一间琴房,大约是学校全部陈设。
第一年的课程以英文为主:每天都有一堂英文课,或为写作,或为语法,或为英译汉。
此外一周三堂算术课,一周两堂地理课及科学课,一周两堂网球课,每周三、五放学前还有一堂神学课。
作为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无神论者,楚望在听说有科学课的同时竟还要听基督传教,不由得乐了好半天。
香港的女孩们大多都有自己的英文名,或者压根都没有中文名。
其他女孩拗口的名字,搞得英文老师(也就是威尔逊神父)几乎崩溃了,第二堂课上便印了一沓常用名,让女孩们从中挑一个作为自己的英文名。
真真挑了“Leonie”
,允焉则是“Lina”
,楚望则沿用了上一世的名字“Linzy”
,音谐林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