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昉是一位年轻的男子,长得高大,有英武之气。
他从虞苏落席后,便就在打量虞苏,只是虞苏光顾着听邰东和任皋谈话,没有察觉。
虞苏身材高挑,一身合体的细葛朱服,梳着好看的发髻,佩戴绿松石项饰,端庄得像城邑里的贵族少年。
任昉虽不知晓虞苏是什么来头,但是看得顺眼。
要知道在角山,可见不到什么风雅的人物,绝大部分人蓬头垢脸,身上带着牲畜的臭味。
虞苏放下陶杯,腼腆一笑。
他留意到看他的不只是这位年轻男子,还有一位女孩。
他以为自己在宴席上有失礼的地方,才引人注意。
“第一次喝酒?”
任昉的声音洪亮,他给虞苏的感觉有些像风川。
“是,我还不到能喝酒的年纪。”
虞苏端坐,恭谨回答。
不知道任地的习俗,是否也像虞地一样,未到参与聚落劳役年龄的人,就不能喝酒。
酒以粮食酿就,是珍贵的东西。
看着虞苏讲究的礼仪,还有稍带稚气的脸庞,任昉问:“你几岁?”
虞苏认真回:“我十五了。”
“我比你大三岁,这是我妹妹葭。”
任昉指着身边的女孩,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孩。
她有一头秀发,唇色嫣红,就像似染过。
女孩容貌姣好,脸上却是愁眉不展,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事,心情不开心。
女孩忧郁的眼神,在虞苏身上转动。
她约莫十二三岁,脸庞稚嫩,眼神纯真。
虞苏和她对视,对她温和笑着,终于,女孩的嘴角也微微扬起。
“我叫昉,是牧正仲子。”
任昉自报家门,他无疑是想结交虞苏。
“我氏虞,叫苏,是虞城营卫的小儿子”
虞苏介绍自己。
虞苏知道人们的姓氏,会显示他们的族源,牧正一家,显然和任君是同族。
在任昉这边,他也琢磨了下虞苏的名字。
虞氏无疑来自虞地,而苏,可是紫苏之意?
夜深散宴,牧正为邰东和虞苏各自安排寝室,他们都有宽敞的寝室,舒适的卧处。
油灯下,虞苏挨靠在席上,他身体微微发热,头还晕乎乎的。
今夜,在任昉的劝酒下,虞苏勉勉强强喝完一杯。
任昉说:人在外,不受束缚,十五岁也可以饮酒,莫贪杯就行。
任昉爽快好客,他是虞苏在虞城外结交的第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