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回头看着我,楼房刚刚封顶,四周毫无遮挡,也看不到任何建筑物,风吹得人摇摇晃晃,仿佛浮在半空中。
我的嗅到了嗓子眼,脑中一片空白,脚下像是踩着棉花,完全落不到实地。
但是事已至此,我知道没有退路了,只好深吸一口气,高一脚浅一脚向那个年轻人走去。
走到离她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我停下来。
“你好,我叫邹雨,我是律师。”
我的声音着,但我努力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
年轻人看着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骗我,你这么年轻一个女的,怎么是律师?“
我想从包里翻出律师证来给他,可是手抖得太厉害,我竟打不开包的拉链。
这时,突然从我身后伸出一只手,接过我的包,打开了拉链。
我返头一看,是林启正。
看到他,我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了律师证。
“那个男的,别过来!”
年轻人突然叫道。
林启正退了下去。
我把律师证举起来,年轻人说:“你送过来,我要看是不是真的!”
我往他身边走了几步,远远地把证递给他,希望能引他走近一些。
“你送过来。”
他不上我的当。
我又往前走了两小步,勉强把证递到了他手里。
他拿过证,仔细看了看。
我站的地方离楼的边缘不足两米,甚至能看见楼下桔红色的气囊。
我感到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呼吸急促而无力。
“邹律师,你要帮我打赢这场官司啊?”
年轻人终于相信了我。
“我还不清楚你的情况,你能和我说一说吗?我一定会帮你!”
我尽量保持着冷静。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自己的经历,我其实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我有大脑有一大半在恐惧中失效了。
但我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我听懂了他的每一句话。
等他说到差不多的时候,我打断了他,我说:“你的案子很有希望,第一,你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在工作中受伤的,第二,你的伤情已构成残疾,这也有医院的证明,但是你现在缺的就是工伤鉴定,如果没有工伤鉴定,就不好计算赔偿数额。”
“我没有钱做工伤鉴定!
我一分钱也没有了!”
年轻人悲伤地说。
“没关系,钱不多,我可以借给你,我可以免费帮你打官司。”
我安慰他。
“包工头不会给我赔钱,他说不管我告到哪里,都没用。”
他开始哭泣,但他的愤怒在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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