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啊,看见地魄未必就有感应,每天还掉毛,西南很潮湿吧,要是秃了病了死了,你上哪儿再去找我这么可爱聪明通人性的鸟?啊呸,我不是鸟,是凤凰,都怪何疏天天洗脑把我带坏了!”
广寒没吱声,像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又像是在考虑它的话。
凤凤赶紧加把劲:“何疏对咱们不错啊,在我们最需要居所的时候收留了我们,自己还倒贴钱买那么多东西,他肯定把咱们当朋友了,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他肯定难受,说不定天天躲在被窝里哇哇地哭,你忍心吗?算了,你肯定忍心,但我不忍心啊!”
广寒很难想象何疏会躲在被窝哭,倒可以预见凤凤肯定会哭。
但凤凤也许不知道,对于离不离开,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延期了。
换作从前,在一听到李映的消息时,广寒就会选择马上启程,而不是过了三四天,才通知凤凤。
凤凤的心思很好猜,但它却无法看透广寒的想法。
它觉得广寒应该也是舍不得这里的,大多数人很容易习惯安逸的环境,下意识抗拒未知的冒险,虽然广寒不是寻常人,但那并不代表他真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既然广寒现在已经是人,总该会有属于人的那些眷恋不舍吧。
更何况何疏——
凤凤无法具体描绘何疏的好,如果要让它说出不好,它倒是可以说出一箩筐。
但何疏有种舒适的亲和,是在别人身上看不到的。
他是一个活得很简单的人,也愿意敞开心扉让别人看见真实的自己,不吝于对旁人付出,又不会去过分计较自己得到多少,非要用具象化词语来描述的话,那应该是一种通透的洒脱。
凤凤无法用这么繁复的语言去表达这一切,但它灵慧不下于人,愿意跟何疏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久,就是最好的证明。
广寒很清楚,这只鸟嘴上没说,心里肯定已经把何疏当成亲人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才走?”
他抖动衣角,胖鸟松口掉下来,啪叽一下,明显最近重量见长。
凤凤支支吾吾,灵机一动:“要不我们带上何疏!
他会法咒,也不算普通人,带上他,有什么事也能帮上忙啊!”
见广寒不吱声,凤凤索性恢复耍赖本性。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掉毛,心情难受,走不了了,就算勉强出去,也会抑郁而死的!”
说话的时候它站在门口何疏给它买的猫爬架上面,居高临下大声表示抗议,因为太过激动重心不稳,脑袋朝下栽,这时何疏开门,从天而降一只胖鸟,正好栽在他脑袋上。
广寒:……
幸好凤凤身体大体柔软,痛也痛不到哪去,何疏揉着脑袋皮笑肉不笑拎起它的后颈皮。
“又皮了?这次又弄坏什么东西?”
凤凤双爪胡乱挣扎:“少冤枉人,我是没站稳!”
何疏:“呵,重了,又胖了。”
凤凤:“胖怎么了!
吃你家大米了?”
何疏:“还真吃了。”
凤凤:“胡说,我也赚钱的!”
何疏慢条斯理:“那米不也是我买的?”
他摁住胖鸟蠢蠢欲动的脑袋,显然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它打闹的意思,反而望向广寒。
“那个,你这两天有没有事?”
凤凤想抢先告状,说广寒要跑路,被他冷冷一眼扫过来,却噎住了话,什么也没敢吱声。
“傍晚直播做菜。”
广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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