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因也没想到何疏会这么问,愣了一下。
“英文,他从头到尾一直说英文,我在梦里完全能听懂,我骂回去的时候,有时用的是中文,有时用的是英文。”
何疏:“你是混血吗?或者说,你们家族里有过混血的亲戚吗?”
蒋思因道:“听说家里祖辈是有混血儿吧,好像是我太奶奶,但我没见过她,我出生时她已经去世了,家族里其他人,也没有我这样的长相。
反正我们家族里的人,没有哪个欠了外国人东西的,也没有什么外国人亲戚。”
他竭力证明自己的现实个梦境不搭边,让听众明白他不是在胡编乱造。
何疏点点头,暂且放下这个问题。
“梦是重复的吗?”
“一开始是,无非就是那男人突然冒出来,问我要东西,然后就逐渐吵起来。
但最近,梦的内容渐渐就变了,有时候我会出现在一片树林里,穿着工服雨靴,对,应该是工服!
因为我梦里还记得袖子跟裤管扎得很紧,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工服是青灰色的,我戴着帽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小铁锹,背的包也很重。
我在梦里几次想过拿下来看看包里到底装了什么,但不知怎的,就有种赶路更加重要的感觉。”
“我梦里觉得自己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隐隐还感觉后面可能随时会有追兵,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这种压迫感逼着我不断往前走,雨也一直没停过,道路很泥泞,你见过森林里下雨的情形吗?泥土石块混在一起,几乎没有路,走一步都很滑,不小心还会勾到旁边的树枝,或者被石头划伤。”
蒋思因比划着,说得特别详细,可见梦境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对了,我还记得,头顶的天气,有时候雨停了,阳光出来,呼吸也是湿热的,还能看见林间彩虹,有时候雨转眼又来,每次那男人的声音从后面追上来,我一脚踩空,人就醒过来。”
醒来之后,他经常满身大汗,不是被吓的,而是那种湿哒哒黏腻的感觉,似乎从梦境延续到现实了。
“后来,梦又变了。
我不再是树林里行走,而是在爬山。
每天爬一段,梦见的高度都不一样,比如说今天梦见在山脚往山上走,当时我回过头,漫山遍野都是绿色植被,第二天我则是在第一天的高度上继续爬,每天就像连续剧一样。”
“就在来见你们之前的这几天,我终于爬到山顶了,但是梦里我跑得更快,身后一直有动静,好像不止一个人在追我,四周一片漆黑,应该是在晚上,我一不小心就摔下山,浑身摔断骨头一样的发疼,我来不及再跑,手电筒的光就晃到我脸上,我又听见那个男人说,终于找到你了,快把东西交出来!”
何疏:“然后你就醒了。”
蒋思因:“是的。”
他停住描述,看着何疏,似乎在等对方给出一个结论。
何疏想了一下,组织措辞。
蒋思因做了个手势,在何疏说话之前又抢着道:“这件事已经困扰我很久了,今天我过来就是想要得出一个结论,希望你们别用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之类的话来搪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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