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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彤儿其实也不大懂这些,只是听同样半吊子的陈娇娇提了一嘴。
但也容不得她觉得好不好,谢玉珩拉着她坐下后,主位的公公谢严是男子,心粗得很,哪里会管儿媳站不站规矩,就算站规矩,那也是伺候婆婆,公公和儿媳怎么都是要避嫌的。
至于侯夫人容氏见到儿子终于娶媳妇,高兴还来不及哪顾及她站不站,立不立规矩?
汪彤儿想着既然都坐下了,再起来也太明显了,因此安安心心坐着。
用过午膳,忠勇侯便起身了,坐到旁边紫檀圈椅上。
容氏见他一副坐下不想离开的样子,难不成还想着留下用晚膳?低声冷哼一声,懒得理睬。
不用容氏赶人,张姨娘跟邱姨娘搁下碗筷,嗽嘴后照旧是走过去一左一右地把不情愿离开的忠勇候给扶起身,张姨娘娇滴滴地说道:“侯爷,走啦。”
他们这一走,屋子里顿时清静下来。
夫妻二人又在正院陪着容氏说了会儿话,容氏摆手:“珩儿,你带着媳妇回去歇着吧,等到晚膳再过来用膳。”
一回到青松院,谢玉珩从寝室里捧着个小箱子出来。
汪彤儿一抬眼,便见谢玉珩把手里的箱子放到她手上,温声道:“娘子,这是为夫所有铺子跟庄子的账簿还有俸禄。”
汪彤儿纳闷接过去,放在膝上,却见那精致的金锁并未落锁,只虚虚搭着,她一向上提,锁便开了,顺势打开箱子,便见里头都是些书册模样的东西。
汪彤儿随手取了最上面的一本,翻开一看,是总督府的仆人名册,里里外外的护院、婆子、丫鬟、小厮、门房……百来个名字,整整齐齐都在上头,打头便是招娣跟陈婆婆的名字。
再往后翻,便是他们当年卖身的契书,用棉线捆在一处,夹在名册之中。
汪彤儿看得一怔,又去翻其他的书册,再一一翻开第一页。
总督府的开支账本,一叠厚厚的铺子地契。
以及近十年的进项册子、中馈支取银两的对牌……零零散散堆在小箱子里。
最末竟是一叠厚厚的、一掌难握的大数额银票。
“这……”
汪彤儿下意识觉得这箱子有些烫手,她出嫁前倒是被娇娇嘱咐过,出嫁不比在家里做姑娘,在旁人家过日子,手里拿捏着管家的权力,才能过得舒坦,但娇娇也说过,不必急着上来就讨管家权,初来乍到便伸手,这也不好,先缓个半月的,夫妻交心情浓,对方自然双手奉上。
娇娇表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叮嘱道:“管家对下需得刚柔并济,但对夫君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男人若要在手里藏着银子,很不必开口问,只装作不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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