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常的饭菜上加一盘炸猪排和一碗鸡蛋羹,又让他抱着亲了一通,陆知非总算把某个大醋桶给哄好了。
商四满意了,捧着装鸡蛋羹的瓷碗盘腿坐在沙发上,听陆知非说了孟小荃和季宵的事情,说:“所以,季宵想让你帮什么?”
“具体要做什么,他也没说。
我觉得该试过的他都已经试了,让孟小荃开执事咖啡馆,带她去看漫展,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能更自由地做自己。
孟小荃现在看起来是过得很潇洒,可如果她真的像表面上那么开心,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去欢喜山?”
商四舀了一大口爽滑嫩口的鸡蛋羹塞在嘴里,说:“那就说明她还被困在欢喜山的迷阵里,一直没走出去。
就像小乔一样。”
囿于往事,难以忘记。
孟小荃的时间跟其他人一样,在不断地往前走着,可是她抬眼望出去的时候,看到的仿佛还是那天在欢喜山上看见的迷雾。
她好像被困在了这里,不管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都逃脱不了迷雾的笼罩范围。
她试图从里面走出来,于是一次次地回到那里,回到那个转折点。
空无一人的欢喜山,入了夜,就显得尤为可怖。
孟小荃有时会害怕地在山上狂奔,好像后头有什么猛兽在追着她。
直到有一天她坠入了那个天坑,躺在那一大片“芦苇”
里的时候,她抬头看着静谧的夜空里繁星闪烁,忽然觉得呆在这里也不错。
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烦她,那些憎恶她的、害怕她的,亦或是那些令人烦躁的声音,都听不见。
不会像现在这样。
聒噪。
“你说完了?说完了就回去。”
孟小荃冷脸从沙发上站起来,扫了一眼旁边已经呆掉的保姆,“下次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是,先生。”
保姆忙不迭应下,坐在沙发对面的端庄妇人却皱起了眉,“我是你妈,能是外人吗?连你身边的助理都能随便进出你的房子,为什么我不能进来?”
“你如果每次来都要讲同样的话,那大可不必。”
“我只是担心你。”
妇人脸上的神色软和下来,“都十多年了,我跟你爸也不想再跟当年一样逼你。
现在他在家里养养花弄弄草,脾气也改好了不少,你终归是我们的孩子,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好。
可你现在这样……那么……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怎么了?不伦不类?”
孟小荃语含讥讽。
妇人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片刻才说:“你以前不是总以为自己是个女孩儿吗?可你现在这脾气,哪里又像个女孩子?”
“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柔柔弱弱、懂事听话了?哪条法律规定的我怎么不知道?我穿得了高跟鞋也能打得了人,碍着谁了?”
见孟小荃动怒了,妇人连忙安抚,“妈也不跟你说这个了,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你如果真的想……想做一个女孩子,也可以,国外有些医疗机构我们打听过了,都可以做手术。
你回来之后编个谎,至少能堂堂正正地出去,以后结婚也……”
“我现在就不堂堂正正了?”
孟小荃反问。
“我哪儿有这个意思,难道我是在害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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