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野鬼本身,无人知晓他此时的痛苦,刀片切割般的疼痛自眉心往四肢百骸蔓延,从魂魄到他所暂居的身体,每一处都被剧烈拉扯出来的疼痛蔓延。
“我出去,我愿意出去!”
求饶的声音落下,孙嘉誉的身体中冒出一缕青烟。
陈岭徒手抓住那缕烟雾,用吴伟伟隔空丢来的墨斗线将其困住,丢到地板上。
孙嘉誉的身体已经平静下来,呼吸平稳,双眼紧紧的闭合。
孙沛锋和妻子动作小心地把他抬回到床上,怕事情起变化,他们像是两个士兵那样,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头。
陈岭走到孙智面前,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拉起来,手指拨开他的领子。
怕老祖宗又吃奇奇怪怪的飞醋,他对吴伟伟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孙智后颈露出来的红线拽出来。
“两个?”
陈岭是真没想到,孙智会同时将护身的翡翠观音和一枚铜制的五铢钱挂着在一起。
五铢钱是铜铸钱币,流传过许多朝代,前两年,考古学家就在某个墓坑中挖出了上百万枚。
说实话,这东西收藏价值不高,但因一直埋藏在在常年不见光的地下,又是陪葬品,极其容易沾染不干不净的东西。
孙太太眼尖,注意到那枚翡翠吊坠,脸上青白交加,盯着孙智的眼神越发仇恨,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的脸。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丈夫当年醉心翡翠时,特意从商人手里买下高冰料子,找工作室给两个孩子定做的护身观音!
陈岭:“你还挺懂的,把观音和自带阴气的五铢钱挂在一起,既可以驱散五铢钱的阴气,又能以观音护身,防止野鬼伤害你。”
一安静站在衣架上的鹦鹉扇着翅膀喊道:“坏蛋,坏蛋,大坏蛋!”
陈岭从裤兜里掏了掏,隔空抛过去一颗瓜子,好堵住鹦鹉的嘴。
随后将五铢钱从红绳上拆下来,指尖缠上墨斗线的一端,巧劲儿一施,墨斗线松开了野鬼。
野鬼知道自己逃不掉,缩成一团球待在原地不敢动。
“哐当”
,五铢钱被青年的手弹开,在地板上滚了一圈,停在面前。
想也不想,他立刻附到钱币上,打死都不肯再出来。
陈岭用墨斗线穿过铜钱,丢给吴伟伟让他拿好,正想着怎么逼问孙智说出事情经过,意识到儿子不会再有危险的孙沛锋气势汹汹的走到孙智面前,把他从地上揪起来,凶狠的撞到墙上。
孙智将垮到鼻尖下的眼镜重新戴好,“二叔。”
“我不是你二叔!”
孙沛锋怒吼,拳头咯吱作响,“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你找来的人不是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吗?”
事情败露,孙智不在伪装,嗤笑道,“你的公司,你的钱,你的财产,所有的东西将来都只会是孙嘉誉的,我他妈这些年拼命的讨好你就算个屁!
你分我一星半点吗!”
孙沛锋气得发抖,“我孙沛锋的财产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老子给我儿子有什么不对!
我对你念及亲情,不给你老子也没有错!”
坐在床头的孙太太忍不住替自己丈夫说话。
“你二叔还是念着你的。”
她低头摸摸儿子憔悴的脸,擦着眼泪哽咽道,“他很早之前就跟我商量好,等你大学毕业后就分你一些股份。
若是你不要,就换成现金,好让你有资本去开创自己的事业。”
孙智嘲讽:“股份,你们打算给多少?几千,几万,还是把你名下的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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