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的胸口抵着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他烦躁地推了一把,就听到沈方煜几声哼哼。
“你平时看着瘦,扛起来……怎么那么重。”
“你他妈……才重。”
江叙把他的头薅起来,酒精的作用下,两个人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的。
“你不行……江叙,”
沈方煜摊在枕头上,胳膊甩到床边,“你才喝了那么点儿……就醉了,难怪钟蓝……看不上你。”
江叙晕得很,他闻言一把拍到沈方煜脸上,捂住他的嘴,“你脸上……烫得都能煮鸡蛋了,你以为……你没醉?”
“我没醉……”
醉鬼摆摆手,“我千杯不倒。”
许是喝醉了酒,江叙的话也变多了,他闻言“嘁”
了一声,“管你是千杯不倒还是一杯就倒,反正钟蓝……不喜欢你。”
被杀人诛心的沈方煜搓了搓脸,“钟蓝……”
他喃喃着,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我突然想起来,江叙……我特么因为你,当年连班花的表白我都拒绝了。”
“你以为……只有你惨,”
江叙说:“毕业的时候……我收出来几十封情书,就为了和你卷……我连拆信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卷?”
“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啊?”
两个因为卷生卷死蹉跎至今的男人越说越气,酒精的加持下,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忽然就扭打成一团,恨不能直接把对方送去见西天。
还好脑子不太清醒,眼睛看的也不清楚,十下有九下都没打对位置,累了半天,江叙的领带早就被扯松了,扣子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露出一片冷白的脖颈。
他靠着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鼻梁,打了半天空拳的沈方煜眯着眼瘫在床上喘气。
半晌,他似是感慨道:“感情真是玄学,我从来没想过……钟蓝是同性恋。”
他闭了闭眼,大概是觉得酒店的顶灯太刺眼,他摩挲着“啪”
地一声关了大灯,只剩下床头两盏暖黄色的睡眠灯。
他偏头望向江叙,忽然想起刚刚酒吧里的男人,“我说……你不会也是同性恋吧。”
一拳正中小腹,江叙掰着骨节,半掀眼皮,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我一米八八,就算是同性恋……我也是1。”
他醉得不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他清醒过来,就会意识到他已经被沈方煜的胡言乱语带进坑里了。
好在沈方煜也醉得半梦半醒,并没有发现他的话里有巨大的漏洞,而是敏感地抓住了数字,下意识就怼道:“我一米八八点四。”
江叙:“我一米八八点四三。”
谁还不会算小数点了。
“哈,”
沈方煜忽然笑出声,“我一米八八点四四。”
“靠——”
江叙瞪了他一眼,沈方煜却越来越上头,“我不仅身高比你高,你信不信,我那什么也比你长。”
“我不信。”
男人之间的胜负心就像是刻在DNA里一样,尤其在酒精的加持下,一不留神全然吞没了理智。
沈方煜直接一把扒了裤子,又伸手去扯江叙的裤子,修剪合身的西裤把男人颀长的腿包裹其中,格外赏心悦目。
江叙大概也实在是喝断片了,满脑子只有不能输给沈方煜,居然就大喇喇地让人把他的裤子拽了下来,两人同时低头看了看,又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道:“我比你长!”
“不可能,”
沈方煜直接拉过江叙的手,往自己身上一压,“你自己用手比。”
江叙的手很白,手指修长,带着一点薄茧,因为没有什么肉,还能看见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