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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弓忽觉腰上的手劲一松,倒是肩上一湿。
“多谢。”
二人日夜兼程地回了太清仙宗。
天问秘境塌陨,天问果也遭了重创,一时半会剖不开,需要多日修复。
可是二人这趟下山都差点丢了命,最要紧之事是先疗自己的伤。
檀弓还是易容的状态,太清仙宗哪有这号陌生脸孔?外人其实不可以长留太清仙宗,卫璇便将他带到密室中。
“表台!
表台!”
暗阁中透出一道刺眼光线,正好打在檀弓脸上。
卫璇忙用手遮了。
光线又忽地没了。
“等我一会。”
卫璇起身,温柔笑道。
“含贞,王含贞。”
卫璇走出暗阁,却找不到王含贞的影响。
王含贞此时正躲在这密室的屏风后面,紧紧捂着嘴,隐藏自身气息,听到卫璇又走回去的脚步声,这才逃过他想象中的一大劫。
王含贞背贴着屏风滑蹲下来,两手抱头。
他又惊又喜,又恐又愁。
所惊者,他表台竟欺瞒师门金屋藏娇,听其说话声气又有无限温存,也不知这两人已经是何等亲密关系了,甫一想,他便一片红霞烧满面;
所喜者,表台能得一佳人陪伴他自然是喜的,但始终敌不过他终不必受师姐们威逼利诱,冒表台之大不惬之罪,为她们传递彩笺尺素或寄情小物之喜;
所恐者,他虽少不更事,但仙宗内膏梁纨绔讲起话来不避人嫌,他到底耳濡目染了些男女之事。
看方才,暗阁昏室,孤男寡女,他莫非有撞破好事之嫌?
所愁者,他今日是有非常急事,不得已省去往日许多应卯之繁杂礼数,故直来表台书房觅他,更是想也不想便踏入暗阁。
但眼下正在刻不容缓之时,他今既已惹恼佳人,冲撞表台,越性将错就错。
再者来,若那女子不分轻重缓急,既知他来意仍是羞恼,那便……
王含贞心里波涛翻涌,手持两块玉简,昂首郑重地走向暗阁。
像极了一个手持芴板,心决死谏清君侧的千古忠臣。
“表台,我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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