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的时候回头想想那时候,再看看现在,对比着看好像是成功了。
“所以前面几年我没挣着什么钱,一直飘在外头,挣了钱一半给俩弟,一半当路费学费了,边走边学边挣钱。
维持这样的生活也很难,身边的兄弟们都被我拖累够呛,田毅夏远他们明着暗着的不知道往我们哥俩身上搭了多少钱。
后来有大黄了,大黄说我肯定能成,让我踏实干想干的,别惦记钱。”
人在说过去的时候,眼神都像透过眼前在看过去,悠长遥远,隔着长长的时光,隔着几百座山几千条河。
把这些讲给人听,要么是在酒桌上当个谈资,当初过得越难,现在越能吹得高。
要么就是讲给知己听,我经历过这么多事,所以我变成今天这样。
我给你讲讲从前,你随便听听。
汤索言和他打出生起或许就过的是两种人生。
没吃过苦,没看过人脸色,打小不管在哪都是拔尖的那个。
“想安慰你几句,但是都过去了。”
汤索言把茶台拖到一边,坐得离陶晓东靠近了点。
“不是想听你安慰,就是给你说说。”
陶晓东很自觉地也坐得靠近了点,俩人挨着坐,靠着后面的玻璃门。
对面楼的灯已经灭了一半。
有一半的人已经睡了,还有一半醒着。
他们是醒着的那一半人,清醒着聊自己和从前。
“所以很多人说我狂,傲得没边。”
陶晓东笑起来的时候肩膀一耸一耸,两人现在胳膊挨着胳膊,汤索言也能很直观地感受到他的笑,“我就是很狂,我今天的成功都是我一步步走出来的,吃苦换来的,活该我成功,我不狂谁狂。”
一个成功的人肆意笑着说这样的话,他不可能不迷人。
带着过来人的自信,带着成功者的狂放。
汤索言看着他,看他现在因为笑着而敛起的下巴,和眼尾向下的弧度。
陶晓东也转过头看他,脸上笑还没收起:“怎么了?”
汤所言说没怎么,也浅浅地笑了:“只是觉得很骄傲。”
陶晓东挑起眉:“因为我吗?”
“对,因为你。”
汤索言也学着陶晓东刚才的动作,朝前面比了一下,“高山那么多,现在晓东是最高的那一座。”
这就是明着夸了。
陶晓东这一晚说了很多,顺着自己的脚印捋捋这一路,捋得自己都飘了,不经常捋都忘了自己多牛逼了。
此刻心是高高扬起来的,在这样的时候汤索言说因为他觉得很骄傲,这句话让陶晓东彻底上头了。
脑子很热,心也很热,呼吸都变快了。
汤索言站了起来,朝陶晓东伸手,陶晓东还是刚才的姿势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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