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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问题所在,这次他伤了一个人,下次可能就会用别的方法害更多人,你不担心?”
罗修从鼻子里冒出一阵长长的鼻音,又喝下一口沁凉的饮料润了润喉,无奈道:“是否能够证明他是一过性故障,至少要等下一次出事,你说对吗。”
拉法尔脸色沉了下来。
“器质性构件一切正常,关键的脑区无法探索。
六十年、两代人,V发挥的效用有目共睹,如果因为这件事动摇他的位置,宣判他接下来的时间必须要限制行动直至找出故障所在,别说我,所有人都不可能同意。”
拉法尔定定地看着罗修,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罗修语气认真:“这艘舰船的终极目标是寻找这条星带尽头之外的新家园,为此将不惜一切代价。”
“说白了,我们同样是为达成这个目的才出生于船上的零部件罢了。
未来就算踏上那颗未知星球的不是我们绝大部分人,只要还剩一个人能够操作器械‘孵化’剩下的人类胚胎,将文明的种子播撒在新家园,这就是卡辛诺拉人的胜利。”
这番话既冷酷又肃穆,配上罗修此刻的表情尽显庄严,可他没有开玩笑。
“拉法尔,我知道你已经很习惯于医生这个角色,但对于阿刻罗号的使命来说,有人死去真的不算什么。”
当幸存者抛下满目疮痍的故土起航,这些经过挑选的人类并非为的是能够得救,也不是幸福美满地在船上生活,而是要延续自己的文明。
为此,他们并不介意牺牲。
拉法尔和罗修这样的第二代都是在船上出生,没直观接触到过去浩劫的惨烈,可他们同样从小就被灌输这样的理念,将寻找和到达新家园当成自己的夙愿来完成。
如果真的要把“指挥官必须在岗位上指引我们”
和“一部分船员的安危”
拿到天平上衡量,也是前者更重些。
换言之,天打雷劈都要让指挥官上岗。
拉法尔对这些说辞不置可否,但他提出一个极端情况:“他要是因为我们的放任变本加厉,某一天把整艘船炸了呢,你能排除这个可能吗。”
“不要钻牛角尖嘛。”
罗修砸吧着嘴换上说教脸,“构造体到底是人造物的一种,是有底层演算式这种不可变动的框架在的,就像我们人类的本性一样。
你见过哪个魔像在编写好之后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了?就像船上的清洁机再怎么损坏也不可能突然跳起来打我们膝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