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了裴哥你的名字,我就顺路给你带来了。”
她一脸调侃:“这么精致还带着香味儿,裴哥你这是又招了那个小姑娘啊?”
裴遇舟勉强地笑了笑,那香气是百合的味道,他很熟悉,再配上信封上用黑笔勾勒出来的百合图样,他很清楚对方要表达什么。
黑百合,意味着诅咒。
他没有拆开那封信,而是把它压在了枕头下面:“女儿家的心思,我得等你们走了再看。”
一旁等着八卦的安歆瑶“切”
了一声,小王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所有人都在尽力粉饰太平。
病房内气氛融洽,美好得像一个假象。
*
安歆瑶和小王很听沈峥的话,只呆了半小时不到便一起离开了,而出去透气的沈峥依然没有回来。
意识清醒后裴遇舟也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力气,他撑着床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拿出那封信。
【Mymotherhaskilledme,(我的妈妈杀了我,)
Myfatheriseatingme,(我的爸爸吃了我)
Mybrothersandsisterssitunderthetable,(我的兄弟和姐妹坐在餐桌底,)
Pickingupmybones,(捡起我的骨头,)
Andtheyburythem,(埋了他们,)
underthecoldmarblestones.(埋到冰冷的石碑下。
)】
依然是那本英国童谣集中的童谣,这次是《杜松树之歌》——一个死去的男孩对家人控诉。
裴遇舟捏着信纸发怔,表面上的句子对不上,反而是在契合中心思想吗?
“他”
还真是越来越意识流了,净是弄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
不过越玩这些花哨的手段就越证明对方要掩盖什么,周浩,孙志坚,杨远帆,还有何忠,这些人到底还有什么联系是他没有发现的?
裴遇舟还想继续想下去,一阵突然的心悸让他忍不住蜷起了身子。
他的四肢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裴遇舟瞳孔一缩,他想他知道沈峥在瞒着他什么了。
拜童年的经历所赐,这样的症状他见过不少,一般都出现在毒瘾发作和戒断反应上。
那支注射器里是毒品,那种极易上瘾的、新型毒品。
裴遇舟趴在床上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