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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
这话是对范骁说的。
范骁嘀咕:“你一会儿让我过去,一会儿让我回屋,什么……”
“我说过,你不过来,难道我就不会过去了?”
这话却是向着屋檐。
待范骁反应过来哪句话是冲着自己的,哪句话又冲着第三个人说的,阿九已经身形一晃,上了屋顶。
范骁恍恍惚惚地把最后一个词“毛……病。”
断断续续地说完,就赶忙着探出头,伸长脖子刚要望个究竟,就见一团黑影狠狠砸了下来,扬起老大的灰。
他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听得黑影骨骼错位的咔嚓声,看不清对方面容,只替人觉得疼。
须臾,阿九的身影就已经穿过蒙蒙灰尘,出现在范骁眼前。
阿九十指交叠活络着纤长骨感的指骨,朝着范骁比了个口型,没出声,范骁已经心领神会。
阿九命他回屋。
牛老汉家饱经风霜的木门被砰然合上,陈年的灰垢经受不住,漱漱地抖了三抖,终于回归尘土。
阿九翻开手掌,向上抛出一支长约四寸,通体淬毒的袖箭。
袖箭在空中打折转儿又落回阿九掌心,如此抛上落下几个来回,阿九方才玩腻了,俯视着倒地不起的刺客出言嘲讽。
“拿这么个玩意儿就想偷袭我?”
之前的糖葫芦也罢,如今的袖箭也好,拿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来杀本阁主,怕不是个外行?
看来并不认得我是谁啊……
是我名气不够大,还是你背后的人并非来自无寿阁?
被打趴的刺客捂嘴闷咳了几声,挣扎着在身上摸索,首先做的不是拉开距离,而是给自己戴上了面具。
阿九偏过头,面露困惑之色:“你戴面具做什么,我认得你?”
阿九自认记性不错,却不记得何时见过眼前的无名小卒。
方才不过是反手折腕夺武器顺手将人丢下屋檐的功夫,不费劲也不花时间,他还真没仔细瞧这个裹着兜帽的刺客。
人总是有一种天性,越是不给你瞧,你越是心痒难耐非得瞧个究竟。
阿九是如此。
范骁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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