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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厨房,帮井婆婆往外端盘子。
阎斯年正在厨房里打下手,见井以笑着走进来,好奇地问:“阿以,笑得这么开心,有什么事吗?”
“没。”
井以笑着摇了摇头。
阎斯年耸了下肩,怕她被烫着,帮她端走了一个西瓜大小的盘子。
午饭很快就吃完了,井婆婆习惯午后睡上一个小时,四个人拎着垃圾悄悄溜出去,录歌,打打闹闹,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
回到家的第三天,井婆婆的手术也结束了,这件井以牵肠挂肚了一整个月的事,居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井以恍惚间觉得很不真实。
井以在医院陪着井婆婆的时候,井婆婆犹豫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最后还在井以的再三追问下,井婆婆才轻轻地问:“囡囡,你有见到那个孩子吗?”
井以知道她是在问那个凌乐安,说起来,凌乐安才是井婆婆真正的亲人……井以顿了一下,低头削着苹果:“还没有见到那个孩子。”
井婆婆叹了口气,说:“这样啊……”
井婆婆紧紧握着井以的手,“你一个人在外面上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囡囡。”
井以在井婆婆面前总是乖巧的,听见这话就发自内心地开心笑起来。
很快开学的日子就到了,徐良科的学校开学最早,昨天就走了,邱炬报的临床专业,以后要学医了。
井以也是今天出发,她的行李都用快递寄到学校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是井婆婆做完手术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康复。
井婆婆笑呵呵地劝井以赶紧去上学,她自己不会出事的,让她不要担心自己。
井以和上一次一样,全身的行李只有一把吉他,邱炬则是大包小包地背了一大堆。
阎斯年把井以和邱炬送上车站,他一个理工男,难得有了些分别的多愁善感,阎斯年对着他们使劲挥手,觉得自己像个留守老人,看着小兔崽子们一个个都收拾好行李,准备远走高飞。
“常回家看看啊!”
他在车厢外面大声地喊,引得路人都诧异地回头看他。
邱炬眼眶里又盈满了泪,哞哞地哭了两声,井以拍拍他,冲着阎斯年挥手说再见。
邱炬和她报了同一所学校,都是A市的五海大学。
“别哭了阿炬,咱俩可以去看点刺激的。”
井以一边安慰着邱炬,一边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收到了好几条来自凌母的消息。
“……什么刺激的?”
邱炬的泪一下子憋回去了。
井以微笑,“去看小姑娘跳舞?”
后来邱炬才知道井以说的看女孩子跳舞是一起去看公园里爷爷奶奶跳广场舞,那时他深感受骗,但是井以笑嘻嘻地说:“阿炬,怎么能说我骗你呢?四十年前,她们的确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啊。”
凌母给井以发消息,是想叫她回家来聚一聚,说是希望安排井以和凌乐安见一面,前两次井以都用不在A市的理由拒绝了,这已经是井以继上一次见面以后,第三次收到韦太太发来的这样的消息了。
而现在井以拿着手机,实在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了,毕竟收了凌家一百万,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井以不好意思再让韦太太失望。
见就见吧,井以拿出英勇赴死的心态想,反正一年也见不到几面,忍一忍就过去了。
凌家依旧把见面地点定在了凌家老宅,就是时间上有点赶,他们约好的是在凌家吃晚饭,但是井以和邱炬从高铁上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她和邱炬一起到学校放下了行李,在路上的时候井以想帮他拿点行李,邱炬说自己是个男人,说什么也不要让她帮忙扛行李。
井以一抢,邱炬就带着一堆行李往前跑,两个人在路上你追我赶,幼稚地较劲。
邱炬人虽然有点二,但是社交技能完全点满了,在宿舍楼下跟人聊了几句以后,就跟学长互相加了好友,井以见他自己没有问题,也有做志愿者的学长帮他搬行李上楼,就放心地离开了学校。
这个点已经等不到几辆公交车,井以打了一辆出租车,一直坐到别墅区的山脚下,她下车的时候,看到凌家的司机已经在站点等着她了。
井以有些意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跟人道了一声谢后,井以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这个时间,恰好介于黄昏和夜晚,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能看到月亮和几颗星星,却又不能称为夜晚,住在富人区的住户早已亮起了灯,但是路上零零散散只有几栋别墅,所以显得这座山很安静。
井以从车窗里向外看,看着站点一点点向后退,她莫名地想,不知道凌修真那天以后有没有再在那个地方摆过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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