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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舟雪有点意外,她一直以为云舒尘对于这床塌,应当是很在意的——至少也不会让除自己以外的人上来。
“曾有几次,看你学我打坐。”
云舒尘勾着唇,“小小的一个,面上摆得像模像样,实则背地里运气运得一团糟。”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偶然被她提起,卿舟雪淡定的神色终于波动了一下。
“不过还算聪颖。
至少是运起来了。”
云舒尘握住了她的手,自从开始修习道法以后,她的身体的温度比常人更要低一些。
这许是因为冰灵根的影响,让她更少了几分温热的人气儿。
“抱元守一。”
卿舟雪阖上双眼,虽然已经在这鹤衣峰上住了多年,但以往的修炼都是她自己摸索,误打误撞也到了筑基后期。
有师尊带着,自是不一样的。
体内的灵力被外界的力量,激得奔涌起来,如大川汹涌。
卿舟雪无力控制,是云舒尘一手按捺住她,将混乱一一归于秩序,逐渐地,每一条川流都在筋脉中有了自己的流向。
卿舟雪一直闭着眼,微微蹙眉。
额头上浸出了点汗。
这个过程会有一些胀痛感,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云舒尘则显得游刃有余,甚至无需闭眼摒弃一切纷杂,一只手虚扣在徒儿的腕上,调和着她体内冲撞的灵力,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脸。
在并不想逗弄小徒弟的时候,她还算温柔。
见她时而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后,便微微放缓了一些。
一天一夜的光阴,就在这恒长不动的姿势中,悄然流逝。
卿舟雪屏心静气,忍着些微但磨人的疼痛,一直都很专心,直到结束时她大松了一口气。
一时身心疲惫,她不自觉往前一靠,额头却被一只手抵住——为了避免她直接砸在自己身上。
“累么?”
卿舟雪微弱地嗯了一声。
“只要勤加练习,自己运功不会疼的。”
话语刚落,却未听到徒儿再发一言。
那将额头抵在她手心的姑娘,此刻安静地垂下眼睫,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居然睡着了。
就这个一看就不怎么舒服的姿势。
正当云舒尘感叹年轻人就是能睡的时候,才忽然想起,已经过去了一日一夜。
对于她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但眼前这个孱弱的筑基期,显然不能适应长时间不休不眠的修炼。
可是为师有点手酸。
云舒尘欣赏了一会儿徒弟仙颜玉质的睡容,改抵为捧,捏了捏她的下巴,“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