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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弟干干净净地坐上了她的床,她盘腿打坐,闭上双眼。
运功时,此番又是一场难捱的折腾,疼得她额角挂了一层薄汗,最终将近天明时,又精疲力尽地睡去。
云舒尘垂眸盯着靠在她肩头的脑袋,她睡得恬静,一丝防备也无,手指还虚虚地攥着她的一缕衣料。
这次不知为何。
她没有把人弄醒,也未再赶人下床。
让她安然地在床上躺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卿舟雪准时醒来,却发现这屋内的陈设有些陌生,原来她没有躺回自己的房间。
被一股熟悉且温柔的香味包围着,无怪乎昨夜睡得很好。
她悄然起床,云舒尘还在睡着,背対着她,呼吸均匀。
卿舟雪看了眼天色,又算了算日子,忽而蹙眉,今天掌门要召集诸位长老例行晨会。
可是师尊……似乎完全不见任何能起来的希望。
卿舟雪权衡一二,还是戳了戳她,云舒尘的呼吸乱了一瞬,不悦地睁开眼睛,半眯着看她,低声道,“……什么?”
“师尊,掌门已在敲钟了。”
“他敲他的。”
云舒尘慵慵懒懒地翻了身,她闭目沉思一二,又瞥向徒儿,“正好,你代我去。”
还能这么代的么?
“听闻今日要来些别宗的人交流,那位置空着也不妥当。
放心,两宗上一次交流还是祖师爷辈的时期,没人认识的。”
云舒尘已经闭上眼,唇角微微一勾,“你可是鹤衣峰的唯一弟子。
这位置迟早也归你坐,早些适应。”
卿舟雪仍觉犹豫。
“再说,”
云舒尘蹙着眉,将人埋进被褥,轻声道,“为师今日……胸口有些闷,实际上很不适的。”
“怎么还未好转。”
卿舟雪眉头一低,顿了顿,“……那徒儿去了。”
云舒尘没有回答,只是轻咳了几声,软在床上,心道:这招还挺管用。
卿舟雪将师尊那套尘封多年的长老道袍自箱底好不容易翻了出来,抖了抖上头的灰,不禁暗暗心惊,师尊到底有多少年没去过晨会了。
她将长发半披半挽地挽作发髻,玉冠束之,一条绣着阴阳二极的发带随着青丝垂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