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谨逸转回身去:“什么没有?”
“没有耳洞。”
凌子筠脸上依旧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抬手指向一边的纹身店,“不过那里可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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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纹身店既然能开在这种地方,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确认过店里的仪器足够干净,齐谨逸坐到凌子筠身边,看着墙上贴着的各样成品图,突然问店员拿了他们店内的纹身图册来看。
“这些都好丑。”
凌子筠指尖点点店员拿来的一板穿耳钉,小声地跟他抱怨,“要戴多久?”
“至少七天,”
齐谨逸随意翻着图册,计算着图案的大小,思考着用什么样的图来做遮盖比较好,“实在不喜欢可以问他们换,应该还有别的。”
凌子筠嫌麻烦,摇摇头,在一片彩色水钻里选了唯一一个不带水钻的,最普通简单的样式。
店员给穿耳钉消完毒,拿了酒精笔和耳钉枪过来,问:“想打在哪里?”
他原先自然地指着耳垂,等店员把笔点上去后,突然又摆了摆手,看了一眼正专心低头看图册的齐谨逸,手指沿着自己的耳廓往上滑,指尖落在了耳骨上。
店员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了然地帮他校正了位置,拿过镜子给他照来确认:“是这个位置吗?”
到底在做什么啊你凌子筠。
在心里这么问自己,却找不到回答,只是这么想了,就这么做了。
他点点头,暗笑自己肯定会是那种把恋人的名字纹在身上的俗人。
耳骨上被抹上酒精,好似齐谨逸帮他点燃的薄荷烟那样凉。
他听见钉枪扎进自己肉里的声音,噗的一声,先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之后才是钝钝的胀痛传来。
“打好了哦。”
店员做完一系列动作,又拿镜子给他,他却摆手不想看,认真听店员嘱咐一些打完耳洞后的注意事项。
齐谨逸见那边收工,刚转头想去问凌子筠痛不痛,却被他抢白:“你身上有纹身?”
听见回答,凌子筠不想被看到耳洞的位置,手掌轻轻拢着耳朵,假装撑着头,又是真的好奇:“纹的什么?”
“你想知道?”
见小孩点头,齐谨逸大方解开几粒纽扣,拉下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个花体的字母l。
文字的面积不大,即使凌子筠是外行也能看得出来纹的手艺很好,线条流畅又清晰,肤面也平整细腻,只是颜色有点暗,微微发青。
“……俗人。”
纹在这个位置,想也知道是什么意义,凌子筠的胸腔好似也被耳钉枪穿过,先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之后是钝钝的酸胀,“纹的曼玲?”
不等俗人齐谨逸出声解释,他起身往外走,自答自话地点头:“曼玲看到会很开心。”
他动作快得拦都拦不住,齐谨逸无奈地搁下图册,走到柜台结账,拿出手机约齐骁齐添明天见面。
凌子筠并未走远,只站在门边等他,玻璃橱窗映出他的身影,修长利落,齐谨逸抱着公仔出来,一眼便看到他发红的耳廓,和那个与自己打在同样位置的耳钉。
有如一枪穿心,击碎了心外屏障,涌出的鲜血灌溉出鲜嫩月季,齐谨逸心脏跳漏一拍,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抵抗这样的凌子筠,让他想宠想亲想爱。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小孩的耳垂,连说出的话都很轻,好像微风:“……痛不痛?”
凌子筠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撇开头去不与他对视,摇了摇头。
“阿筠----”
齐谨逸拖长声叫他,伸手把他拉近自己身边,看他表情变化就知他立马要让自己别再这么叫他,笑了一声,“纹的不是曼玲啊,是之前的恋人。”
既然是前任,薄情如齐谨逸,那纹身有和没有也没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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