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然后,又没话说了。
沉默了几秒,应如约从他手心里抽回手:“走吧,送你上医院。”
——
应老爷子把如约差去送粽子,结果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如约回来,困得边打盹边给如约去了个电话。
应如约正在窗口排队缴费,S大附属医院太远,她就近找了一家医院,不熟悉环境还多跑了几趟冤枉路。
“我在医院。”
应如约抬腕看了眼时间:“温景然发烧烧得人都站不住了,我就好心把他送医院来了,爷爷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应老爷子一听温景然发烧了,仔细追问了下具体情况,得知温景然现在已经在挂针了,叮嘱她回来的路上小心,这才挂断电话。
在窗口缴完费,应如约又回停车场去车里取了毯子。
回输液大厅的路上要经过医院的小花园,如约一抬头,就看到渐渐撕开云层露出来的月亮,月华清盛,把云层的边沿都镶染上了一层银光。
想着一小时前她还和甄真真在万盛打台球,一小时后却在一个陌生的医院里陪温景然打点滴……
应如约不禁感叹世事真是无常。
深夜的输液大厅,人并不多。
三三两两的分散开,即使有说话声也并不扰人。
大厅里垂挂着几台电视,都调到了电影频道,正在播放一年前上映后刷新了多项票房纪录的电影《夜长安》。
她穿过大半个输液厅,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他闭着眼,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但等身旁有人坐下,他又立刻睁开眼,转头看来。
如约把毯子递给他,示意他盖上。
温景然接过来,未输液的手抖开毯子,却不是盖在自己身上,反而披在了她的腿上:“你等会睡着了会凉。”
那语气……就笃定她等会会睡着一样。
“我不睡。”
应如约移开目光,抬眼看了看挂在输液架上的点滴:“还要帮你守点滴。”
温景然弯了弯唇,低头时,忽然低声说了句:“应该右手挨针的。”
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要不是电视里马蹄声终于停了,应如约险些没听见。
她打量了温景然的左手一眼。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加热棒,微微蜷着,白皙的手背上隐约能看到皮肤底下青色的脉络。
无论应如约看多少次,都始终看不厌。
怎么会有人的手,长得这么好看?从手指关节到指甲,都精致得像是每一处都被工匠细心打磨过。
就是这么一双手,握起手术刀,做了无数台的手术,拯救了无数的患者。
比手更精致的,是他拿起手术刀后。
应如约虽然只跟过他一台手术,可就是那一台,温景然这三个字在她心目中不再只是一个名字。
没等她问原因,温景然又语气平淡地补充道:“不能揉你脑袋。”
应如约怔住,看着他的表情渐渐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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