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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当年一念沦落,李言便不再那么抗拒同李澜亲昵。
虽然始终还是没法放下芥蒂同李澜做到最后--即使李澜一无所知,可他是清醒的,他深知这是何等的孽障,骨子里没法不唾弃沉湎于这样的孽障之中不得解脱的自己--但李澜有时候早起时有了反应缠着他要他帮,他亦很少推拒。
只是随着李澜年纪渐长,那处也越发雄壮起来,李言本就没什么伺候人的经历,更没有这么好哄他出来,时常被纠缠着,有几次甚至险些要误了早朝。
也因为这份悖德的情孽的缘故,李言越发不喜欢宫人们近身服侍,只爱同李澜独处,有时候觉得懒怠,便会躺在李澜腿上,让爱子给他念奏折听。
无论哪种都不是人君所该为。
又过了很一会儿,乐意听到六殿下有些高亢的叫了一声,果然紧接着就听见皇帝传水唤人。
乐意领人上前去拨开了帘幔,贪欢的气味弥漫出来,被殿中燃着的龙涎香熏淡了,李澜还一脸餍足地趴在床上,李言垂着眼接过了手巾,眼角湿润而红,气息微蹙,竟是十足的好风情。
乐意垂下了眼不敢再看,后头捧着银盆的侍女更是红了脸。
早朝后丞相谢别留对,将这两年均税法在京畿推行的得失仔细地同皇帝汇报了一番,孟惟已经提了中书舍人,也算是有资格立身于平章殿中,安安静静地站在他师相身后,时不时应声报出几串冗长的数字来,很有些样子了。
谢别说了一会儿,眼见公事说的差不多了,摸了摸手上的玉戒指,十分自然地随口差遣孟惟去了户部,小孟舍人便应声退下了。
谢别酝酿了一下,抬头看见皇帝站起身来,他挑了挑眉,正待开口,就见皇帝揉着掌心对他说:"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这里是商量军国重事的地方,走吧,到载德殿说。
"
谢别抿了抿唇,跟着李言往后头走了一段。
一路上李言都并不说话,谢别抿了抿唇,眼看着载德殿的牌匾在眼前了,便忍不住开口:"
六哥儿都十八了,还不开府,像什么样子。
"
李言不说话,兀自走在前头,谢别拧着眉头,低声说:"
陛下和六哥儿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六哥儿又生得好,臣不怕陛下生气,流言蜚语哪朝哪代都不会不少,可这个……未免太难听了吧。
"
皇帝藏在衣袖里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口吻仍旧冷淡:"
那就劳烦子念追查了,谁敢传这样的胡话,叫他全家去岭南都是轻的。
"
说到最后的时候,冷淡里已经透出十足的戾气来。
谢别轻声叹气,小心翼翼地道:"
臣说一句话,陛下别不爱听……就算不让六哥儿出宫,也该立太子了。
晋王和魏王这两年闹得越发不像样子了,也该发落了,否则朝纲不靖,并非好事。
"
李言抿了抿唇。
他一步踏入载德殿中,李澜已经抱着兔子蹭了上来发腻,撒着娇叫他:"
父皇~!
"
李言顺势便揽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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